110乾清宫里炸开锅(1/2)
那头的唐嬷嬷裕王福晋处得了准信儿,心里有了谱儿死死闭上了嘴,慈宁宫中当起了正儿八经的眼线不提,这头的乾清宫也万寿节的翌日,一切恢复正常之后,后脚赶着前脚的迎来了如同雪花般的奏折——
“硕王岳礼虽为亲王,身份尊贵,可岂能不顾君臣之别?借机请求皇上赐名本已有所逾越,还意指贤怡亲王与恂郡王名讳,即便未有明规责令避讳,二王却毕竟是皇上之亲叔父,一位深受先帝爷圣心,一位德蒙皇上恩赦加封,硕王此举岂不是不将二王放眼里,不将皇家宗室放眼里,不将赐予二王名讳的圣祖爷放眼里?”
“奴才复议,国有祥瑞,必出祯祥,祯祥二字本就尊贵非常,乃常不可及也,硕王此举实荒谬,以二王之名为其子名讳,难不成是将自己比作圣祖爷?真是其心可诛校园全能高手!”
“老臣复议,先帝爷名讳本就与‘祯’字同音,为此还特下明旨更改恂郡王名讳,硕王此举难不成是觉得自己比与先帝爷同出一母的恂郡王还要尊贵?还是说干脆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堪比先帝?实乃不孝不忠不敬不悌之辈!”
“老臣复议,自世祖朝至今,先辈祖宗皆是尊佛重道,然硕王内里藏奸染指佛像是为何意?岂不是想陷皇上于不义之地?望皇上收回成命,严加惩贷!”
“奴才/臣等复议,望皇上收回成命,严加惩贷!”
“们……”
弘历虽然因着自个儿万寿节上出了血光,深觉晦气,心里头也有些个不豫,可不得不说硕王此还是拍马屁拍得让他极为欢心,再加上对方十数年来无子诞生,自己刚说赐名便后脚赶着前脚的生下了个儿子,便更是让他颇觉得意,觉得老天爷都顺着他,上赶着来给他长脸,如此,见到底下这一个个的皆是跟他对着干,说完了礼制说先帝,说完了先帝又说老天,弘历不由得被彻底的激起了左性儿,脸色猛地一沉——
“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就想着让朕朝令夕改,们说他不将宗室放眼里,们又将朕放眼里了么?”
“虽说天子之言皆为圣旨,可此番赐名却毕竟尚未下发明旨,如此,又何以称得上是朝令夕改?”
如果能够好好大家好的相安无事,允裪自是不想上赶着来拉弘历的仇恨,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自上回的祖宗庭训之后,弘历与辅政大臣之间本就已经生出了龃龉,与其已经招了不待见还畏畏缩缩的妄想去讨好,倒还不如大事小事儿皆是按照礼制规矩来走,以图不负老爷子所托,抱着这样的心态,便只见允裪一撩蟒袍——
“硕王此举本就逾越之处颇多,碍着昨个儿是皇上寿诞不宜扫兴,奴才才隐忍不发,可是今个儿瞧见满朝愤慨,却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允裪举止恭敬,脸上却是面沉如铁。
“硕王虽得先祖加恩封为亲王,却并不是咱们正儿八经的爱新觉罗宗室,于礼制上本就得稍次一成方算合规矩,而其却无半点自知横立于众王之前,此,是为不矩;其二,虽有主上赐不敢辞之说,却并不代表做臣子的便可以借此来狂妄求恩,若不然以后都学着硕王这般,朝纲岂不是要大乱?此,是为不慎;其三,正如同方才诸位所言,虽然并未有明规勒令避诸王名讳,可上是上,下是下,为下又怎可以下谋上,岂不是目中无,意乱皇家之本?此,是为不忠;其四,虽然鬼神之说不能多信,然对于福泽大清的神佛却不可不诚不可不敬,硕王为求一己之私亵渎神灵,若招来上天震怒降以灾难,岂不是祸国殃民,此,是为不敬不义。”
“……”
“皇上向来待下宽厚,可对于这般不矩不慎不忠不敬不义之辈,又何须如此恩厚?”允裪看都懒得看因着他这番话腿肚子都已经开是抖的硕王岳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望皇上三思,莫为此一意孤行而乱威名。”
“奴才/臣等复议,往皇上三思!”
弘历被这番话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此时若是说这话的是旁,他或许还能够大骂一句岂有此理随之大怒于面,可面对着这手握先帝遗训句句话不离祖宗家法犹如刺猬一般没法下手的允裪,就是再不情愿也总是有所忌讳,只能活活把自己气得憋不出一个字——
“皇兄息怒,十二叔这到底也是为着您好嘛,您是天下之主,万民效仿之,一旦您这儿……这天下间的风气不是也立马跟着变了?”
岳礼本就不是什么有勇有谋之辈,见到这般有志一同全朝自己发难的阵仗,自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可还没等他哆嗦着腿上前请罪,却又被弘昼那甩过来的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给定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慢悠悠的出列——
“您是知道臣弟向来是个没本事的,这能想到的话儿又被叔王和众大臣们给说了个干净,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来规劝皇兄,可是……”看着岳礼那几乎快要变成青紫的脸色,弘昼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精光,“臣弟本来是想着这硕王好不容易来了京城,以往也没怎么走动过,又加上府里头唯二的两个福晋皆是有了身孕,想要以表地主之谊的给送上点礼,算尽了宗室的心意,可是这打听来打听去,竟是打听出了个极有意思的消息。”
弘历虽不知道弘昼的深浅,却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怎么着也知道对方是个极为难缠的主儿,如此,一听这话儿便是不由得心中一突——
“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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