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1/2)

“殿下似乎有心事？”上官清绝见独孤傲宁弹琴时似是心有旁骛，渐渐地有些曲不成调了。

独孤傲宁觉得自己的琴声很是哀婉凄凉，不禁轻叹道：“世人皆羡帝王之家有着用之不竭的富贵，平民女子若是一朝嫁与君王，便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想来也不会有人知道华丽的宫墙之内乃是金砌的牢笼。”

“普通的牢狱只可以可限制人的自由之身，然则这金砌的牢笼却是禁锢了人的灵魂，最可怕的亦是它能扭曲人性，想到人心从白变到黑当真叫人心惊。”上官清绝的话虽让人心惊，脸上却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王爷从小在云苍后宫应该受了不少苦吧！”独孤傲宁想起上官清绝虽为云苍帝嫡长子，却是过继给了身份最为卑微的濂王。

“不知在殿下眼中什么是苦？是指被人欺辱践踏，还是指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上官清绝答得云谈风清，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独孤傲宁想起前一世自己被生母抛弃任人践踏**的日子，眼眶中不禁蕴满了晶莹的泪水。她一时竟觉得上官清绝实在很是可怕，简单的几句话便挑中了她的痛处。

上官清绝见独孤傲宁眼角眉梢竟是哀伤之意，于是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将头靠在他的怀中：“殿下若是觉得不痛快大可宣泄出来，憋在心里可是会憋出病来的。”

独孤傲宁因着庆亲王一事，心中一直是沉甸甸的，却是苦于自己天命皇女的身份无处宣泄，此刻眼泪便是如珍珠般一股脑儿倾泻而下。

上官清绝拥着独孤傲宁，轻轻地抚着她的脊背，眼中似是闪过了一瞬间的怜惜之意。

“上官，你说上天为何总是对我这般残忍，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推入绝境之中。”独孤傲宁悲从中来，不禁攀上了上官清绝的脖颈呜咽道。

“想哭就痛快的哭吧！”上官清绝也没有急着劝解独孤傲宁，只是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独孤傲宁抱紧了上官清绝，痛痛快快地将心里的不快全都宣泄了出来。

等到独孤傲宁哭累了，上官清绝才抱着她坐在了一旁藤蔓所扎的秋千之上。

独孤傲宁觉得上官清绝的怀抱很宽厚也很温暖，她很奇怪为何最初她会觉得上官清绝的怀抱是那样的冰冷，如今她甚至有些留恋于这样温暖的怀抱。

“你可知道我的母后原本是很疼我的，后来却将我过继给了我的皇叔濂王。”上官清绝的手缓缓滑过怀中人儿乌黑柔亮的发丝，“那时候我便觉得已是天塌地陷了，几乎有了轻生的念头。”

独孤傲宁心中明白，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骤然之间却变成了人人轻贱的王爷之子，且不说身份何等的尴尬，就是被生生父母给抛弃的痛苦，又叫人情何以堪。

“那后来……可是濂王开导了你？”独孤傲宁见上官清绝提起濂王时，眼中颇见敬佩之色。

“殿下果然心思细腻。”上官清绝继续道，“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若是觉得你的母后没有看错你，不过是将个废物遣给了我，你大可以立刻一头撞死。”

“听说濂王也是云苍先帝的亲子，如此说来他与你有着相同的际遇。”

“不错，皇叔与我有着相同的遭遇。”上官清绝接着道，“后来我慢慢想通了，其实我究竟是谁的儿子根本不重要，我首先应该是我自己，与其将自己整日陷入无尽痛苦之中，倒不如谋算着如何不被人任意践踏。”

“你身上的伤便是那时……”独孤傲宁话说了一半，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上官清绝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母后很是宠着太子，他却以折辱我为最大的乐趣，经常在我身上施以酷刑。”

“他是你的亲皇弟，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兄长。”独孤傲宁想着独孤傲如虽是刁横跋扈，却也不至于对自己的皇姐施以酷刑。

“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王爷之子，若是让人知道我以太子兄长自居，怕是性命都要难以保全了。”独孤傲宁觉得上官清绝的眸中静的可怕，这让她想起了“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句话。

“莫非你就一直那么忍着？”

上官清绝眼中突然一黯：“有一回太子责罚与我，竟迁怒于皇叔的女儿，她是个烈性的女子，不堪受此折辱竟然撞柱而亡了。”

“你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吧？”独孤傲宁直觉告诉自己，上官清绝不会就此善了此事。

“不错，那时我武功已有小成，便趁着夜色想要行刺与他。”独孤傲宁第一次看到上官清绝眼中有细微的波动，便有些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那件事是否连累到了濂王？”独孤傲宁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的结果。

“皇叔为了救我，被万箭穿心而死。”上官清绝痛苦的闭上了双眸。

“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濂王爷是带着希望与爱离去的，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独孤傲宁见上官清绝满脸都是自责之意，忙宽慰着他。

“我曾经在皇叔的坟前发过誓，一定不会辜负他对我的期望。”上官清绝眼中浮现出狠绝凌厉之色，让人观之有些悚然。

“正因为如此，你明知帝王之家乃是金镶的牢笼，却仍是要义无反顾的走进去。”独孤傲宁总算是明白以上官清绝这般闲散不羁的性子，为何如此热衷于皇位。

其实独孤傲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官清绝夺回皇位一则是为了替濂王报仇，二则便是为了濂王临终时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