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山雨欲来风满楼(2/3)

“‘小鹞子’余陇一死，当时场景啊……说时迟那时快！哗啦啦一片剑光——秦小惊可不是会傻愣着的主儿，身一转，手一抖，立马就是四道血箭射出，全是心脏要害！还有两个是对穿！旁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没了四条人命……”

“胡说八道！”人群中有人大声嗤笑道，“秦小惊向来都是一剑穿喉！”

有人跟着起哄：“说得没错！飞云剑一向只刺人喉咙！”

方前讲述人的涨红了脸，呵斥道：“老子亲眼所见！半点假都没有！”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反正都是杀人，刺哪儿不是杀……”

有人起哄有人反驳，那人继续道：“老子当时就坐他隔壁两张桌子——红帮的人进来的时候老子就眼看着！要不是老子找的位置好还不一定看得到全部场面呢！”

人群哄嚷起来，不少人催促他继续往下讲。于是临时版现场说书再一次响起。

……所以说，江湖上敢于成名的人最值得称颂的一点就是心理素质绝对过关。看那秦小惊安然泰山稳坐于空无一人的堂中，自斟自饮，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显然是在自得其乐。但他此刻心中会是何种滋味，估计也只有天晓得了。

雨稍微大了些，街道中间的人都往两边檐下店铺中挤了挤，此时，客栈斜对面茶楼上的空旷景象在旁边挤满人的楼道之中就显得格外刺眼。

一楼满是人，二楼却只有一个人。木制的栅栏上是飞檐斜角，左右不过一米来宽，视野却极为宽广，往下俯视时整个街道都基本可见。那个人长身而立，着一身雪白儒衫，腰间坠红络处却悬着支笔与一个青玉算盘，笔身珠玉浑滑，笔尖染着朱砂，身转间竟未着一丝衣色，算盘玉色剔透，精致温润，玲珑可爱。

此人风采原本就令人侧目，而在这喧闹场景中独占一方天地，雅然闲适的模样更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客栈中只有秦小惊一人可以猜测是众人为他气势所夺，不敢靠近，而此人，不难想象，他应是独个人包下了整个二楼。

蓝色一见那儒衫男子便是嘴角一勾，一把揽过烟岚，踩着梯云纵只虚点两下便跳上二楼。人群哗然，有叫好声响起。

蓝色松手，对上青衣女子好奇的眼睛，微微一笑。替她理了理鬓角的发，然后转身笑迎上去：“苍兄！”

那人对着他也是一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

“凡是见过飞云剑出手的人都会感兴趣。”蓝色往斜对面投了一眼。

白衣男子将视线投向他身后，半挑眉毛：“这位是？”

蓝色笑眯眯道：“自家妹子。”他冲烟岚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指着那人对她道：“苍冷，儒商苍冷，江浙商会的名誉会长，玩家连锁燕落轩的老板，以后见他苍记标志的地方不用客气。”

烟岚眨眨眼，想了想很识趣地唤道：“苍大哥。”

这个女孩面貌温柔，性子也似水，静雅的视线空灵轻淡，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苍冷也不疑有它，打量过一圈之后，点点头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支青玉簪一对掐丝琳琅耳环一块令牌递给她。

蓝色惊得瞪大了眼：“你干什么？！”他警觉地把人护在身后，一副“你居然当着我的面拐人”的表情。

“一些小玩意儿。”苍冷斜了他一眼，“加点悟性。”

“就算悟性装备不是满大街都是，你商会头子手上也是一大堆，”蓝色啧啧出声，“可这牌子连我都没见过！”

他摇摇头，把东西夺过，塞给烟岚，一边对苍冷嗤之以鼻：“真不够朋友！”

烟岚看看苍冷，再看看蓝色，眨眨眼老实道：“谢谢苍大哥。”

苍冷笑了：“不错，是不该与我客气。既是蓝色妹子，又叫我一声大哥，这令牌却是合该要给的。前段时候在系统那做的道具，‘苍记’贵宾令牌，以后要什么拿着它去店里看看，东西还是齐全的。”

烟岚点头应了。

雨下大了，楼下有人在骂骂咧咧，大多数人还是满怀着期待等着红帮的人到场。烟岚进茶楼尝特色点心去了，蓝色注视着她的背影，片刻后转头与苍冷并排站着注视客栈中。

蓝色终于有机会问：“那是几折的牌子？”

苍冷道：“对折。”

蓝色笑道：“好兄弟。”

※※※※※※

急雨骤下，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檐下的人群更为拥挤，有人已经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忽然闻得街那端一声长啸：“人——来——了——”

众人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干脆利落停下手头口头一切在做的，不约而同踮脚望去，刷刷刷不少人披蓑衣顶着大雨跳上屋顶。只听得耳边隐隐传来声响，犹如闷雷击鼓般，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响起，一声一声有节奏地击打着耳膜，渐渐雷声鼓声越来越大。

人群中有人脸色微变，高声道：“马蹄声！不下三百人！”

红帮驻地离得阴云镇何止十万八千里，然而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能集齐三百人——也确实是壮举了！

却见有人嘿然一笑：“我说笑苍天还要不要脸皮了？这还是人家等着他——如果秦小惊杀完人扭头就走，谁能奈何得了他？”

有秦小惊死忠反驳道：“再来一倍人也奈何不了他！”

几息间马蹄声已经进了镇。似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这条街已然是鸡飞狗跳，处处响着马嘶声，清脆又雄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