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挽留(1/2)

林小如怔怔地看着少年。

少年的眼神闪烁了下，接着直直和林小如的对上：

“你果真有了他的孩子？”

不欲人知的秘密却被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探得，林小如又急又窘又惊，只觉脑子里“嗡”的一下，身子轻晃。

“小如！”少年察觉不对，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小如稳住心神，轻轻推开少年双臂。

“我看你吃不下饭，老是吐，怕你生病，问了大夫。”少年有些忸怩不安地看着林小如，接着又变得理直气壮。

林小如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一时哭笑不得，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一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竟然如此细心，是不是她的失算？

“大夫说你不能劳累，要好好休养！”少年说着半扶半架地让林小如坐下。

“你说过不喜欢他！”少年看着林小如，终究藏不住心事。

林小如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喜欢他，为什么有了他的孩子？

“所以我要离开！”林小如长吁口气，聂少华已知情，无须在他面前遮掩。

“不行！你身子弱，经不起长途跋涉！”少年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

林小如苦笑。他知道什么？长途跋涉？若果真只是长途跋涉就能回家，她又何惧辛劳？她想离开，其实是在赌，拿生命和腹中的孩子赌。她仍想去山崖那试试，甚至如同自己所写那样想办法伤在秦风剑下。此外，还真不知用什么办法回去。

“我必须得走，趁现在还能行动自如。”

“为什么？你想独自抚养这个孩子？那有多难你知道吗？你忍心让孩子从小就饱受没有爹的歧视？”少年强烈反对。

林小如见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心中微微一暖。她不怕独自养大一个孩子，也不怕孩子没有父亲。少年这份细心与关切让人感动。

“别走，我们一起好不好？你不喜欢他，没关系，我们一起面对。我可以，”少年涨红了脸，鼓足勇气，“我可以做孩子的父亲！”

这个毛孩子做她孩子的父亲？林小如一听，且惊且笑，先前的满腹伤感竟消了大半。

“我知道我不配，我也没奢望什么，只是，只是……”少年看着林小如微弯的嘴角，愠怒地说，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句完整的话。

“少华，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林小如见他受伤的神色，说。

“谁说的？”少年说着，下意识地将脊背挺了挺，“以前，以前在安城时，有个人比我大不了多少就做了爹！”

看着少年害羞却故意一本正经的神情，林小如忍着笑意，说：“少华，你忘了？你是舅舅，莲儿是阿姨。”

“舅舅怎么了？舅舅就不能做爹？干爹，总行吧！”少年恼了，拿眼狠狠瞪了会林小如，拂袖而出。

“姐姐，少华说，我要做阿姨了？”莲儿再次进来时，慢慢蹭到林小如跟前，小心翼翼地问。

林小如看着她仍然红肿的双眼，那眼里的神色很复杂，有惊有喜有希翼。

聂少华这孩子，懂得用心计，联合他人的力量了！

她还能否认吗？

“只有安公子知道，我打算带着孩子回去。”

“姐姐打算这时候奔波？”莲儿明显不赞同。林小如要走，她心中明白。可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贪恋亲情和温暖，能留一天是一天不是吗？况且，秦府的蓝少夫人怀孕后那架式，她是见过的，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什么似的，她怎么放心有了身孕的人独自涉险？

“莲儿，此时不走，再迟点就走不了了。”再迟点就不是迟个一天两天一月两月的事，最少两年。那时候，别说孩子她不一定能带走，就是能带，她又如何带？抱着他一起跳崖，求秦风一剑杀了他们？她只有当孩子和她还是一体时走。

“那就别走！不好么？姐，我们一起，不好么？姐忍心让我和少华连看都不能看一眼孩子么？”莲儿软软乞求。

说实在的，林小如真无法狠心对这样的莲儿说“不”，况且回不回得去又不能确定，一时间她还真的有些动摇了。

“莲儿，我留下这孩子，就不希望失去它。以后呢，我孤零零回去？”莲儿和聂少华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她若留下来，即便生下了这孩子，也不定能留在身边，秦家若要孩子怎么办？

她就算回不了，也不能在银都。

莲儿不笨，想想就明白林小如的意思，她试探着问：“姐姐有没有想过回秦家？”

“没有。”林小如坚决否定。这辈子，她决不可能留在秦风和蓝玉身边，退一万步，果真不能回去，她也宁愿找一个身世简单些能一心对她的男人嫁掉。

“莲儿，你不想你家小姐回来吗？你知道吗，只有我回去她才能回来！”

“我希望小姐回来，但是不想姐姐离开。”莲儿小脸上全是矛盾的挣扎。

“莲儿，这世上许多事情不能两全，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失。”林小如忍着心中酸涩开解她。

莲儿呆呆地又红了眼眶。

林小如见状凄然无语。上天注定她只是个过客，奈何！

第二天，林小如发现聂少华吩咐阿荣去了火锅店。

“少华，你怎么不去店里？”林小如问他。

“我跟你走！”少年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少年冷淡地说。

“可是，我不能带你走！”林小如头疼起来。这孩子犯了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