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醉时故人来(2/2)

灵自不必说，她活了漫长的岁月酒量定是不差，更有酒玉傍身，一点醉意都没有。东门树见到雷灵，和雷灵聊天，显得格外激动，也许是两人曾经患难与共，也许是两人曾经有过亲昵的接触，也许是他太害怕孤独了，每当有些醉意的时候，他马上拿出醒酒散闻一下，雷灵虽然无奈的摇摇头，却没有阻止。也许在雷灵眼中，东门树所遭遇的所要面对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与她那些血雨腥风的生活比起来，反倒显得平淡太多太多。

聊着天，喝着酒，雷灵也被东门树的情绪所感染，饱经风霜的她毕竟是个女子，杀人不眨眼但毕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她倾听东门树吐露衷肠，诉说着当年金氏家族金吉尔的嚣张跋扈，诉说着这些年四年之约给自己带来的巨大负担。

突然话题反转，东门树问道雷灵为何离开太古禁地，雷空在哪里？

原来在太古禁地内，雷灵雷空度过了平静地两年，雷空弑杀的性情有所缓和。这次两人走出太古禁地，来到醉仙城是为了在黑市里寻找一件宝物，据说能够帮助雷空化解内心的杀念。可惜那件宝物在这次黑市交易中并未出现，两人只好扫兴离开。此时，雷空就在酒馆外隐蔽处，留意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两人又喝了一壶酒，东门树醉态已经很明显，雷灵虽然有酒玉傍身，但也有些淡淡的醉意。她温柔地看着东门树，一言不发，妩媚地笑着，直到东门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才开口说道：“一别这几年，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期望能够见到你。”

东门树更加不敢直视雷灵的目光，低声说：“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那日在瀑布之上的场景，我也会偶尔梦到。可是毕竟你我身份地位有别，我不敢多想，克制着自己忘掉你。当日若不是你告诉我回到宗门如何应对，恐怕我会被严厉责罚，即便如此也遭到宗门内高层的质疑。”

雷灵并不在意东门树这么说，反倒借着醉意更加肆无忌惮地说：“你跟我走吧，我们在一起，不要管什么宗门、正邪、恩怨之类的，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开开心心地活着。”

东门树沉默了许久，雷灵就这么温情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东门树是不会接受这种提议的，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对不起，我不能，起码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东门树抬起头，愁苦地说道，“四年之约我是一定要去做个了断的，这件事不了结，我心中会有太多的负担，永远不能释怀。”

雷灵却没有生气，笑得像骄阳一样舒展，轻柔地说：“我理解你，也相信你能做到。”

两人又干了一杯，东门树醉意已浓。

“姐姐，有情况，走吧。”雷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还是那身黑色绣白色闪电符文的法袍，还是那张英俊中透着邪恶的面孔，但眼神中的杀意确实减淡了不少。

雷灵点了点头，站起来对着东门树，不舍地说：“曾经患难与共，今日喝了这么多酒，聊了这么多，你我已成知己，我要走了。东门树，四年之约时，不管有什么样的危险，我定会到场，亲眼见证你一战功成。”

向来孤独的东门树，听到雷灵这番话，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可是想到雷灵要走，心中更是苦闷不已。在他心里，正如雷灵所说，两人共过患难，喝过酒，交过心，可以算作知己。他同样不舍分别，但雷灵毕竟身份特殊，实力强大，而追杀她的势力更加强大。他只好站起来，笑笑说：“今日确实说了不少知心话，就此别过，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我已成知己。”

雷灵欣慰地笑了，杀人无数的她眼中居然闪动着泪珠。她不想东门树见到自己软弱的一面，赶忙一转身，故作坚强地说道：“你自己多保重，我走了。”说完，便与弟弟雷空走出酒馆，消失在大街上。

东门树望着门口，街上空荡荡的，心里比街上更加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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