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1/2)
为了让高洋死心,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拉拉扯扯。”
高洋红着眼睛指着何良兵问:“你所说的男朋友是他吗?我们卫生系统领导层的人谁不知道他哥是著名的‘少女杀手’,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估计他也差不多。再说,我表妹冰清还没同意跟他分手呢,文儿,乖,别被他骗了,再等一年多,真的,再等一年多我们就结婚!”高洋说着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我的腿,并发誓说如果他说的话有假,就让他马上被车撞死。
我差点就被他打动了,但理智提醒我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地和他在一起,于是冷冷地说:“我喜欢一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不喜欢你这样城府太深太可怕的,脚踏两只船那么长时间了我还被蒙在鼓里,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放开我!”
“你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放开!”
“不放!”
“……”
我们正难解难分,在一旁沉默的何良兵走过来推了高洋一把说:“‘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世间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既然想借助另一女子升官,就不该再来纠缠纯朴的她。”
高洋平日口齿伶俐,加上身材魁梧,和人吵架从不认输,他转向何良兵怒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关你什么事?是不是活腻了?”
何良兵凛然道:“看不惯的事我就要管。”
高洋恼羞成怒地放开我,骂道:“我看你是背起锣鼓上门讨打,让你看不惯,你看不惯的事多着呢。”说着站起身来一拳向何良兵打去,却不料比他瘦的何良兵有几下子,他几拳都没打着,就用脚去踢,却被何良兵拽住他的脚一扯,他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火冒三丈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进楼下的小超市抓起一瓶啤酒跑过来就向何良兵头上砸下,何良兵举起手臂一挡,啤酒瓶爆裂了,啤酒洒了何良兵一身,有一块玻璃碎片扎进了何良兵左手背上,何良兵的左手顿时鲜血淋漓。
见何良兵受伤了,高洋丢下吓得目瞪口呆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连忙跑到何良兵身边捧起他受伤的手来看,伤口不是太大,但有点深,碎玻璃片还嵌在里面,而且血流不止,我终于心痛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哥是他哥,他是他,但我总会因为他哥的缘故而对他也冷漠。
我愧疚地说:“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吧。”
我领着何良兵来到换药室,拿镊子夹出碎玻璃片,伤口有点深。我说:“可能要缝两针。”
“缝就缝吧,我的手就交给你了。”
我吸了麻醉药要给他注射,他却说:“麻醉药就不必打了,我不怕疼。”于是我就没给他打麻醉,消了毒后缝伤口。
当缝合针从何良兵手背上扎下的时候,我感觉他整条手臂都在颤抖,却紧咬着嘴唇不叫出声,真让人佩服。为了减少他的疼痛,我用镊子夹着弯针快速地穿过了他的伤口,幸好伤口不大,只缝三针就够了。
缝好伤口,我帮何良兵缠裹绷带,他还开玩笑地说:“你们学医的人怪铁石心肠的,我这可是血肉之躯呀。”
处理好伤口已临近中午,何良兵皱着眉转了转手腕说:“还能开车,我今天一定得去看望我侄儿,本来早就应该去的,因一些事情一直没去。你也跟我一起去好吗?”我点了点头。
何良兵带我来到他的车旁,打开车门让我坐到副驾驶座上,然后他绕到车后打开后备厢取出另一件黑色的衬衣来换身上的湿衣服,我瞟见他在换衣服,连忙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目视前方。
何良兵换好衣服,坐回驾驶座上,开着车向我们老家的那个小镇驶去,我心里有些纳闷,因为他曾经告诉我,他爸妈和哥哥都在市区住,北青萝酒店也是他们兄弟俩一起在管理,他嫂子又没工作,为什么单留他嫂子在镇上?
我这人是天生的贱命,坐不得这种小轿车,少顷我的头就有点晕了,连忙闭着眼睛将头靠到椅背上,什么也不想。
二十分钟后,到了镇上,何良兵把车开进一条窄巷子,在一栋旧房子前停住,推开车门走下去,我也连忙推开车门走出去,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
何良兵把缠满绷带的左手藏在身后去叩那所旧房子的门。屋内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打开门看见何良兵,悦声道:“二叔,你来了。”
何良兵抚摸着他的头,疼爱地问:“瑞瑞,吃午饭了吗?”小男孩摇摇头,领我们进到房子里。
屋里陈设很旧,与何义兵大老板的派头不相称,旧电视,旧风扇,旧冰箱,还有已分辨不出颜色的旧沙发。墙上挂着一副布满灰尘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人是年轻时候的何义兵和徐镜芝,化成灰我也认识!
何良兵扫了厨房一眼问:“瑞瑞,你妈妈呢?”
孩子脸上闪过一丝和年龄不相称的忧郁,他低下头说:“我妈到茶馆打麻将去了,她天天都去打麻将,中午也不做饭,我爸已经好几个月没回过家了。二叔,你说我爸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何良兵沉默了一会儿说:“不会的,瑞瑞,你去把妈妈叫回来,我有事找她。”瑞瑞答应一声走出门去。
何良兵招呼我坐下后,进了厨房。一会儿,他端来一杯热水递给我说:“你晕车吗?先喝杯姜糖水。”
我从他手中接过水杯,见杯里的水是褐色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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