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逆第五节 如此除夕(1/2)
[好看 第五节 如此除夕
翠倚慌忙地挑下帘子.跑到一边狂吐起來.想來是被褥臭和中药混在一起的奇怪味道给熏住了.男子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嘿嘿地笑着.而我见老妇人举步维艰.忙上去牵住她的手.老妇人用力地挣脱.嘴里连连道:“老哥哥.您太客气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儿就好啦.”
我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居然忘记了我现在的装扮是位老翁了.当下几步上前.关切地问道:“老婆子.你要不要紧那.”
翠倚这时也吐得差不多了.拍着胸口摇头.
那边男子已经把她母亲背下了马车.几十斤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竟一点也不吃力.料想也是早已习惯了侍候老人.面对这孝顺的中年男子.我在一边感动得说不出话.
寒风凛凛.呼呼吹着简陋的茅草屋子.吹裂开老妇人干裂的皮肤.吹紫了她已然苍白的嘴唇.见此情景.我连忙让开一条路.想让这男子快些把他母亲背进房间.茅草的屋子也比在屋外承受雨打风霜好得多.
走过我身边时.老妇人道:“儿诶.等一等.为娘还有些话要与这位老哥哥讲.”
男子停下脚步.佝偻着背想让母亲更舒服一些.嘴里也是欢快地应了一声“好嘞.”
老妇人虽是看不见.我总觉得她特别慈眉善目.只听她温柔地问我道:“老哥哥.你那本家哥哥已经不在这里.不知道你和老嫂子有什么打算.”
我沒想到一位不能自理的陌生人还能为我着想.当下很是感动.道:“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哥哥老嫂子要是不嫌弃.今日就在寒舍住下吧.”
“这怎么使得.”
“老哥哥.这方圆十里只我们一户人家.您和老嫂子能去到哪里.老婆子估摸着又要下雪了.天寒地冻的.今日又是除夕.哪里还有客栈.老哥哥老嫂子不妨就在我们这里过了这年.”
在农家过年.我从小到大都沒有过.很是向往.很想留下來.翠倚那里已经乐不可支了.碍于老妇人家的情况.还是推辞道:“话虽如此.还是……”
“大叔大婶.您们就别推辞了.”男子热情地邀请道.
“是啊.老哥哥、老嫂子.你们就当是陪我这个孤老婆子说说话.我们这家里.可有一段日子沒有來过客人啦.”
如此情景.老妇人还能笑得如此开怀.必定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当即我便答应了下來.男子这才背着老妇人进屋.
我们也跟了进去.男子斜过身子.一只手扶住母亲的腰部.另一只手反手一拉.就把母亲抱了起來.再仔仔细细地放到木榻上.又给盖上棉被.动作一气呵成.硬是沒让我们帮上一点忙.
老妇人很是开心地笑笑.对儿子道:“你去把鱼缸里最大的鲤鱼搂出來.再去村东头借上半斤猪肉.”
男子顿了顿.才道:“是.娘.孩儿这就去.”
我料想该是有什么难处.想自己跟去吧.毕竟曾经是个王府的侧妃.跟个陌生壮年出门于理不合.于是笑道:“老嫂子.何必去借肉呢.我看你这儿子驾车快.刚巧我们老婆子手上还有些银两.就让你家小子驾车.我们老婆子跟着集市上买买年货去.”
“这不行.怎么能让客人來破费呢.”老妇人连连拒绝.
“老嫂子.我们无儿无女的.大过年的难得碰上您这菩萨心肠收留我们.我们添点菜.也是应该的.就这么办.年轻人.快走吧.集市往哪边去呢.”
翠倚快人快语.很快就与那男子去了集市.又与老妇人闲谈了几句.得知她夫家姓刘.夫君在儿子还不会叫人时就去了.因此儿子沒念过书.也沒有起个正经的名字.刘氏年轻时依靠替人洗衣缝补养家.我就取了姓.叫她刘大嫂.她儿子既然是打渔为生.我就姑且叫他“刘渔郎”好了.至于自己.既然编了谎话.也只能姓王了.
想到翠倚一个还未及笄的丫头.居然一会得被唤作“王大嫂”.觉得无比好笑.
干站着也怪累人的.不如找点事情做來的快.我便出了门來.进到灶台忙碌.
说是灶台.只有深浅两口锅子.水缸上木板覆盖的地方整齐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盆子.再是几口碗筷.我往锅里添了些水.蹲在灶台下开始起火.
古代的火舌子特别不好用.我扒拉了很久才点燃柴火.烧了些开水后.又就着剩下的水把锅碗瓢盆重新清洗了一遍.问了刘氏米缸的方向.舀米时看见那浅浅的米粒又是心酸了一回.但愿翠倚能够多买些东西回來.
簸箕里有些尚算新鲜的蔬菜.我一一择了清洗好.又拣着屋里有的香料备好.等着他们回來.前世时.我最喜欢在家里捣腾厨房.时隔几年.这些事情做起來一点不岔生.自给自足的日子來临了.
日暮已经西斜.我伸着懒腰走到院坝里.看着三间在风里飘摇的茅草房.贪恋地吸着它温暖的芳香.一间是类似前厅也是吃饭的屋子.另外两间分别是刘氏和刘渔郎的房间.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刘渔郎驾着马车回來了.令我吃惊的是翠倚竟也坐在车头.与刘渔郎两个说说笑笑的.化过妆的“老脸”看起來分外别扭.
我忙上去假装咳嗽了几声.提醒她别露出马脚.
马车上的物资可比我想象的还要丰富.不单有肉有米.还有鸡有鸭.最重要的是.还有几床新棉被.
看來她也注意到了刘氏盖在腿上的破被褥.
刘渔郎在车上卸着货.我们也沒闲着.杀鸡切肉擀面团.趁着厨房无人.翠倚赶紧抢过我手中的水瓢.道:“小姐.您可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还是让奴婢來吧.”
我笑:“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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