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3)

“难道比我大哥哥还厉害？”

“林公爷困于繁冗庶务之中，武道一途，不会有太多成就。”

林靖歪着小脑袋道，“我看先生便是难得文武全才。”别人都不好，难道自己有多厉害？林靖原是讽刺舒静韵两句，不料舒静韵对林靖赞美照单全收，且十分大言不惭，道，“若是别人这样说，我定得以为那人是恭维我。不过，靖儿你这样说，我便信了。”

当下把林靖气个仰倒，郁闷个半死。

不过，郁闷尚且是小事。要说林靖这一辈子，荣华富贵、聪明智慧，样样不缺，唯一憾事便是他身体远不如常人，别说习武强身，一阵凉风一场微雨便有可能缠绵病榻数月。若是换个心窄，就算病不死，闷也能闷死，憋也能憋死。

林靖自幼抚于林太后膝下，受益颇多，其中，林靖受林太后教导，性情强韧，心胸开阔。虽然林靖偶尔也会有一些孩子气小心眼儿，譬如，他就不喜欢舒静韵比他聪明厉害、样样看穿了他，但，林靖从不以势压人，该给舒静韵尊敬，他都给了。舒静韵来给他讲文章授课，林靖也学认真，并不因不喜舒静韵，就不好好念书。这种自制，出现一个孩子身上，极为罕见。可见，林靖理智亦远胜常人。

如今，舒静韵说能医好他，林靖宫中多年，便是哪个太医亦不敢说这种话。相反，其实林靖少时有几次病严重，太医觉着都能准备后事了，偏偏林靖都能从鬼门关再溜达回去。他一路活到现，因其早慧，求生欲之强烈，远超舒静韵意料。林靖立刻将先时与舒静韵之间一些小小不愉抛到脑后去了，只是担心舒静韵不肯用心医他。

虽知舒静韵既然已口出狂言，便是准备医好他。但，林靖不愿意有任何意外出现。而且，如果舒静韵真能将他医好，林靖觉着，舒静韵若有这样本事，自己便应放下芥蒂。不然，就太没良心太没风度了。

林靖素来很有心眼儿，他立刻有了法子，趁林翊家时跟林翊商量，“舒先生教我功课，碍于我先时对夏先生承诺，暂且不能拜舒先生为师。不过，我跟舒先生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大哥哥，我想明晚我院子里备下酒菜，请舒先生吃饭。大哥哥，你说可好？”

林靖如此懂事，林翊自然同意，林靖又道，“那大哥哥早些回家。我又不会喝酒，大哥哥陪舒先生喝几杯。”

林翊笑允，又问，“是夏先生教好，还是舒先生教好？”

林靖人小鬼大，道，“舒先生还没教我几日呢，哪个就能比较出好坏啦。反正都是大哥给我找来先生，我一样尊敬。”

这又是林靖不实了。

舒静韵说林靖资质远常人之上，并不是说他过目成诵啥。过目成诵这种事，舒静韵自己就有这种本事。他看来，注意力比较集中孩子，过目成诵并非难事。叫舒静韵说，能过目成诵并不能算聪明，顶多是记忆力好一些罢了。他赞林靖聪慧，看中是林靖眼光。

难得，林靖是个有眼光人。

从林靖轻描淡写动摇了夏先生心志，舒静韵便知道，林靖天资卓绝，世所罕见。林靖小小年纪，与夏先生相处时间并不久，却能一眼看穿夏先生弱点，从而使出计谋来。管因林靖年纪小，犹有诸多不足稚气之处。但，多么难得。璞玉亦要经过雕琢，方能成就绝世美玉。如林靖，小小年纪，已有锋芒展露。

正因如此，舒静韵才会应下教导林靖之事。

不得不说，舒静韵眼光亦是非常精准。

林靖确眼光一流，他似乎生就具有一种卓越判断力。

如今林翊问林靖，是夏先生教好，还是舒先生教好。林靖虽不明说，但心里对两人高下早有判断。其实，第一次听舒静韵随便讲文章，林靖便知道舒静韵见识远夏先生之上，不说别，单就舒静韵授课时信手拈来种种典故释义、旁征博引就令林靖另眼相看了，当然，这只要看书够多，一般老夫子也能做到。但，人家舒静韵年轻很，瞧着跟林翊一般年纪，便已博览群书，就相当不简单了。

再者，博览群书这一点，林靖觉着，自己渐渐长大，也能做到。让林靖心服口服便是舒静韵见识了，惊艳之极，甭说夏先生，便是林靖觉着，自己日后都不一定能超过舒静韵。这种认知，让林靖泄气极了。

林翊看向林靖，若有所指，“舒先生不考功名，什么找春闱试题事，就不要劳烦舒先生了。”

林靖眨眨眼睛，作惊讶状，“唉呀，大哥哥都知道啦？”他有意有话说语焉不详，便是想诈一诈林翊，看究竟究竟知道到了什么地步儿。

林翊却是不上林靖当，挑眉问，“我知道了什么？”

林靖抿嘴一笑，鬼头很，“大哥哥说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呗。我听大哥哥。”

林翊瞧林靖精豆儿似小模样，懒得计较，曲指敲了他额头一记，道，“这世上，只要是有心设计，便没有天衣无缝，少耍些小聪明。”

既然大哥哥都知道了，林靖心里并不觉着是什么大事，嘟嘟嘴，“我哪里知道夏先生那样笨，竟然会辞馆呢。”

林翊道，“他虽是先生，也是咱家请来，觉着课业重，说一声，他就会减些课业，哪里用得着你拐弯抹角瞎折腾。”

林靖歪着脑袋，“还可以这样啊？”

“当然。”

别看林靖小小年纪，他并不是那种大人说一、他信一性子。林靖想了想，说，“大哥哥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