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师弟(1/2)

我的心无疑很恐慌。

我早就听说过，对于人类来说，失去视觉是最痛苦的残疾。这种事情平时听说的时候无法体会到那种感受，等现在真的要面临眼瞎，我才深深体会到恐惧。

陈子寅好像是已经走进房间，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问道：“今天我消灭鬼魂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先是很冷，然后大脑突然很烫，但是只持续两秒钟左右。”我诚实地回答道。

“估计是伤到视觉神经了，毕竟鬼魂是直接附在他身体里面，然后被我斩杀的…;…;”陈子寅说道，“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我的眼睛忽地传来一阵强烈光芒，使得我瞳孔剧烈收缩一下。我瞧见陈子寅正拿着手电筒照我眼睛，急忙叫道：“看见了，我看见了。”

陈子寅关掉手电筒，我的视线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他叹着气说道：“赵良，将最大的那盏灯打开。”

“好。”

赵良应了一声，我听见有电开关的声音响起。而就在这时，我又能看见房间里的东西。叶佳佳和赵良关切地看着我，陈子寅则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天花板上亮着一盏华丽的大灯。

“是夜盲…;…;”陈子寅又是叹了口气，他轻声说道，“这下要难办。”

叶佳佳颇为激动地说道：“能不难办么？吃这碗饭，最重要的就是逃避黑暗。现在他因为你的条件而夜盲，以后捉鬼的时候怎么办？”

“是过分了。”赵良点头说道。

我的心中也是感到无比恐惧，鬼魂是在夜里出现，我却患上夜盲症，这会对我将来的道路产生巨大影响。叶佳佳埋怨着说道：“我知道你就算收徒弟，也想收个有毅力的徒弟。但现在你玩大了，他已经不适合做道士。”

“我已经很仁慈…;…;”陈子寅冰冷地说道，“收徒的价格是二十万，我也有同情他，直接给他便宜了十万。李东，你爱做不做，不做滚蛋。没意见的话，就躺下来继续睡觉。”

在这威胁下，我连忙躺下来说自己没意见。我对这一行实在不了解，唯一知道能帮助我救回母亲的只有周天师事务所。赵良他们欲言又止，最后只好离开房间。

此时我脚还疼得厉害，陈子寅帮我盖上被子，他语气很平淡地说道：“会出这种事情，我也感到不可思议。说句实话，你做我徒弟，天赋不够。我这人不喜欢用感情去想事情，只知道要办实事，除非是我特别好的朋友。但问题是，你不是我朋友。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能坚持下来，证明自己能吃这碗饭，我继续教你；如果你坚持不下来，那你走，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到时候也会补偿你。”

我点头说好，然后轻声说道：“我爸爸跟我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欠你的，办事就代表着交易。无论钱还是情，那都是筹码。”

他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父亲是个聪明人，不像是卖鱼的。”

我解释道：“教书的。”

“哦，先休息吧，明天你有个师弟要过来。他是交了二十万跟我学道术的，毕竟这一行挺赚钱。就这样，我去忙了。”

他帮我关上灯，黑暗再次席卷我的视线。我闭上眼睛，鼻子酸溜溜的，但这也算是较好的结果，好歹不是真的瞎了。

等第二天醒来，赵良和叶佳佳都不在，只有陈子寅在楼下门口看火葬场发呆。我下来的时候跟他问好，他递给我五块钱，让我去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我问陈子寅为何一直盯着火葬场看，他感叹着说如果火葬场所有人都死不瞑目，那他该赚多少钱。于是我就不再问了，陈子寅是个生意人，怎么谈都会被他扯到生意上。

早上八点半，一名年轻人背着包来到事务所。他长得很酷很帅，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名牌。陈子寅说这是我的师弟，我问叫什么名字，陈子寅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然后问那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记了。”

年轻人先是露出个错愕的表情，然后对陈子寅鞠躬，诚恳地说道：“上官虫。”

“姓上，名官虫？”陈子寅问道。

上官虫很是耐心地解释：“姓上官，名虫。”

陈子寅笑着说他有听过慕容，公孙之类的姓氏，怎么会有上官这个姓氏，我说自己在武侠片和偶像剧里看过这种姓氏，挺少见的。

上官虫一直保持着微笑，好像对于我们谈论他的名字并不在意。陈子寅也没多说什么，他吩咐我们坐下，然后严肃地说道：“你们两个，拜我做师傅，那都是有缘由。不过我教徒弟，不能说你教了钱，就真能成为我的正式弟子。你俩都有一个星期的实习时间，懂么？”

我和上官虫都说懂，陈子寅满意地拿出一根烟点燃，享受一会儿吞云吐雾后，他沉声说道：“今天是凶日，不出意外的话，李东会有事要发生。就把这个当做你们的考验，我会教一些基本的东西，但道术之类的，你们就想都不要想。一定要等通过考核，我才会教道术。”

我顿时明白陈子寅的话，他估计是推算今晚会有鬼魂来找我，而原因，肯定是因为我手上的那个印记。

上官虫有些惊讶地看我一眼，不过没多说什么。之后我们就被陈子寅吩咐去打扫卫生，等一整天的功夫过去，我们累得精疲力尽，事务所倒是干净许多。

陈子寅吃过晚饭后，说自己晚上的时候有事，让我们自己处理。这估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