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好了，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明天早上，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我会发布对你们的惩罚。”秦芮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临走时还难得的冲着舒婉菡淡淡一笑。只不过那笑容，却是比她平日里的面瘫脸还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很显然，秦芮是想要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自己！

诶...舒婉菡在心里哀叹一声，继续替方琴包扎伤口。面对这个孩子，她总觉得很无力。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对这个人越来越在意了呢？是那天在医院看到她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是她被疼痛折磨的白了脸，却还是对自己强颜欢笑的模样呢？

用纱布将方琴的脑袋包好，眼看着那人曾经的蘑菇头被包裹在洁白的纱布之下，看上去倒是分外可爱，活像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小尼姑。

“你们两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寝室吧。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不需要我说，你们应该明白。像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至于处罚，我会找秦狱长请求她宽待处理你们。”

舒婉菡一边收拾着急救箱，一边说道。期间，她偶尔用余光瞄向在一旁的方琴，却是看到对方濡湿的裤子和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水。在舒婉菡的记忆中，方琴虽然总是被人欺负，却从来都不是个爱哭鬼。即使她总是被同寝室的人排挤，即使她年纪轻轻的就被关进了这个第一女子监狱，自己却从未见她真正的哭过。

于是，在看到方琴的眼泪之后，舒婉菡在一瞬间慌了神。她不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哭了这个看似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还是其他事伤害到了这个女孩灼热的内心。只是有一点要承认，这样脆弱的方琴，让舒婉菡忍不住想要把她抱进怀里。

“你先回去吧。”舒婉菡对那边站着的女生说道，在收到那女生疑惑的眼神之后，舒婉菡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做解释。虽然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可能会惹来更多人的非议，也可能会给方琴树立更多的敌人。但现在，她却只有这一个选择。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忍心把这样的方琴从自己身边推开。

“怎么哭了？”女生走后，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舒婉菡和方琴两个人。用手轻拍着那人颤抖的肩膀，舒婉菡轻声问道。而面对她的问话，方琴就只是用力的摇着头，用手擦着不断溢出的眼泪。

这样问而不答的态度，让舒婉菡觉得头疼。她扳过方琴企图逃离的身体，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告诉我，为什么要哭？”此时的舒婉菡，早已经不似平日里那般温柔，反而是带着一股霸道的劲。就好像方琴不说，她就不打算放人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舒婉菡一再的质问，终是让方琴松了口。只是她并没有说自己哭的原因，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够了，不要再道歉。方琴，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自己！”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我记得以前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会哭的不是吗？”

“舒医生，我也不想哭，只是我忍不住。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很没用。不仅仅让爸爸妈妈为我伤心，还总是要麻烦你。”

“我明明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但是，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都是我不好！舒医生，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怕你有一天会厌烦我，就再也不会理我了！”方琴越说，哭的越是厉害。没错，她之所以哭，并不是觉得委屈，也不是怕秦芮对自己的处罚。她只是很简单的，很单纯的害怕舒婉菡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她。

方琴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她的父母都是替别人打工的人，每个月的收入也不过几千块钱。方家除了方琴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也许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太过根深蒂固，自从方妈妈有了方琴的弟弟之后，就对方琴不再那么关心。

还好，方琴打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即使本该属于自己的玩具，难得的零食都被妈妈给了弟弟，却还是没有一丝抱怨。甚至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在还是初中的时候便去一些管的不太严的地方做服务生以贴补家用。

直到后来，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当那天入狱，亲眼看到爸妈眼中的失望和不忍时，18岁的方琴才深深感觉到心痛。是她让父母露出那样的眼神，是她给本就不堪重负的家庭抹上了一层阴影。

亲生父母的抛弃，在方琴的心里烙印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也让她越来越害怕从别人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失望。

“没关系的。”舒婉菡轻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等到回过神，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那人抱入怀中。熟悉的清香萦绕在身体四周，只要深深吸入一口气，便能感受到舒婉菡的存在。这样的待遇，让方琴受宠若惊。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望向舒婉菡，不断的在心里祈祷，希望这并不是她产生的幻觉。

“方琴，不要害怕，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我们不可以改变别人对我们的看法，但可以改变我们的做法。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也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是这些，都不是可以让你颓废的原因。”

“如果不想别人对你失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把任何力所能及的事做好。如果你自己做不到，就让我来帮你。”

方琴抬起头，对上舒婉菡温软的视线。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舒婉菡双眸的颜色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