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谨小慎微(1/2)
骑着枣红马在击鞠场小跑半圈,说是跑和走差不多,马儿认生不太听忆君指挥,忆君也怕被甩下马背,再说尚坤一直跟在身边,可想而知她骑得有多慢。
“如何?”尚坤扶下忆君,大手抓抚马的脖颈问她话。
忆君略为犹豫一下,就听那个人问道:“还想着纤离。”
她点一下头,汗血宝马虽好,论起温顺不及纤离一半,更不说纤离和她之间那股默契天生投着缘分,不用她多说话,它都能领会得当,良驹难寻。
尚坤微点一下头,把马交给身边的亲卫,扶着她的手往回走,碰上太子,两人似有机密事要谈,甩下忆君对着七公主大眼瞪小眼。
七公主眼圈微红,目光跟着尚坤打转,不时看一眼忆君,微微笑一下,风光霁月,坦坦荡荡。
远处两名男子,一个偏高挺拔,另一个适中俊秀,说到痛快处,相视哈哈大笑。太子温厚宽仁,尚坤偏又是肆意张扬,两种风格相得宜章。
太子对着尚坤格外宽厚,顺带对忆君也是礼遇有加,他出门不方便带着太子妃,领来受宠的良娣同忆君坐伴。女人之间说什么话不要紧,打紧的是身份相配。有七公主在,那名良娣退后两步,始终不发一言,端着适宜的笑容做陪。
忆君一直静静等着尚坤谈完正事回来,场边的杂人也都散个一干二净,看台上有几家贵妇临走时在她身后指指点点,对自己的女儿们说着悄悄话。
尚家的次媳,武英侯夫人的名头着实吸引人,何况尚坤又生得俊美无双,论才干论家世全是一等一,有人仰慕他很正常。
等着尚坤走到眼前,忆君方才伸手迎接他,手放在他的大掌中同七公主道别。
“阿圆,改日我做东,借阿兄的宝地吃酒品花,你不许爽约。”晓得晋阳大长公主不喜欢她登门,七公主欣然邀请忆君,有种说不出的缘由使得她想接近罗姬。
尚坤动一下眉梢,很是警觉:“阿圆不胜酒力,又服着药,府医特地叮嘱过滴酒不沾,我看算了。”
七公主偏头嫣笑,一派娇憨天真的女儿之态,不依不饶道:“表兄怕我吃了阿圆不成,放心罢,人是怎么出府的,最后依是原样送回来,不会少她一根毫毛。”
忆君也发怯和皇家公主过于亲近,她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人捧着她奉承她,全看在尚坤的面上。再说七公主对尚坤的爱慕之情昭然若揭,按常理情敌见情敌非得对掐起来,偏生人家笑吟吟要和她交好,她倒不适应。
“谢公主诚心相邀,不过,我可真是不得空,要按时吃药不说,又想抽空去看我阿娘。她身子一直不好,难让我放下心。等过了这阵子,再向公主讨杯酒吃,万望到时候赏脸。”
忆君婉转表达拒绝,尚坤领她出来在人前交际,好多时候放手让她自己面对,虽说有人撑在她身后,也要她先立起来。
七公主嘟起嘴轻白一眼,俏丽明媚,甩下团扇气鼓鼓道:“算了,你说下次还不得到猴年马月。天也凉了,花了谢了,等着腊月里赏雪罢,又要推说身子不好怕冷畏寒,更是不出来。”
说完,她自己倒笑了,神神秘秘伏耳过来悄声道:“阿圆,一定要看牢平安奴,惦记他的不止我一个。”
话说完,赶在尚坤发怒之前,拉着太子溜之大吉,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浅绿裙摆旋起一朵花,人影消失击鞠场内,却依能听到皇家兄妹两个细碎的说笑声。
顺风入耳,尚坤怒目瞪向远处,祖母别的都好,唯独给他取的乳名不好。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让人唤一声平安奴,尚坤不用猜也能想到那帮军士们背地里的顽笑话,起先他和太子就因为乳名的事由,打过一次架,那时候年少力蛮,心里憋着郁气,差点没揍死武三郎。
挨了打,这对兄妹仍明知故犯。尚坤心里不爽,拉着忆君往回走。
“平安奴”,忆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眨巴眼睛作无辜。
尚坤黑了脸,以后更不能让阿圆和七公主常来往,看都教坏了。
知道他不生气,忆君可劲在车上粘糊,一声声唤他平安奴,换来尚坤恼怒成羞,按着她一顿狼啃,糊一脸口水。
她笑着拿过帕子拭脸,偏头不服输。人的感觉最准,觉察到尚坤无限度纵容她,忆君真是完全放开,在他面前想说就说,想笑就笑,生气使性子,这样的日子总归会有头罢!
转眼之间阿圆又变得消沉,尚坤搂过人静静不语,缕缕馨香引入鼻中,他下巴轻蹭阿圆的头顶,想起太子说过的话。大战之后不足一年,盟约上墨迹犹未干,西边突厥妄想食言,游兵散勇屡屡侵犯边陲,总有一天,还要有一阵大仗歼灭敌寇永消战事。
马车进了大长公主,云尚仪笑吟吟等候多时,行个万福,“郎君,大长公主有要事找你商议。”
赶在尚坤说话之前,忆君抢着道:“可否容我回房先更衣,玩了大半日,浑身出汗,腻着怪难受。”
尚坤点一下头,看头她换车去了聆风院,才同云尚仪两人去见大长公主。
爬在浴桶里,忆君手下撩拨着热水,暗叹不能再让尚坤这么明目张胆宠下去,两位公主已经透露出不满的动向。最开始她们沾沾自喜尚坤的改变,可瞧着他们俩一直没有同房,尚坤又行度无度,晋阳大长公主当面敲打过忆君,告诫她要收敛守本份。
怎么守,她又不能冷着尚坤。那个人,一点点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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