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大意外(1/2)

抗衡进入白热化，张敏着急地将多数案件给她，甚至已经做了最高限度的帮助，让人帮忙收拾整理文书档案，她只要上庭的时候照着念就行了。

张敏这人挺有意思，爱恨极端，现在打算帮她，就像是以前打压她一样，毫无理智可言。

都说她聪明，虚晃一枪，收服张敏为自己所用，非但如此，还连张敏背后的利益链条也轻松捻在手中，比自己做组长更好。

时间更紧凑了，能等的时间只能按天算，但最佳的机会还没来，她的等待显得格外消极，不是不能主动出手，但为了今后的事更好办，她必须事前远离。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赞同张敏的做法，躺在别人的功劳簿上吃白食，她做不出来，再说，一旦接了官司，以后就再也甩不掉了。

律师这一行规律性很强，只要你做了番茄，今后所有红色的事都是你的，在无忧就打了烙印，至今没有摆脱，现在更不能为了眼前的难关再开先河。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张敏索性让人领了表格给她，说，你就是打算在鼎泰领死工资过日子，就不要留在案件部门了，直接去庶务部或者人事科，填了这张表，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她把表放在抽屉里，这是别人的关心，不能轻贱，那些锥心的往事提醒她，任何人真诚的关心都来之不易。

张敏看她还是不填表，完全疯了，找她到办公室里苦口婆心地劝，又跑到她家里找她，结果被尹忠林的人挡在门外。

倒计时三天。

三天，她如果再拿不出案子，又不愿意听从律师费楼的安排，就得卷铺盖走人，站在鼎泰大厦门口，匆匆来去的人群擦肩而过，个个行色匆匆，每个人都在奔向自己心中的目标。

轻轻闭上眼，空气中的紧张即将被点燃，露出一抹微笑，她要让自己一跃进入吴牧辰的律师团。

“沐夕。”林灵从大厦里跑出来，手里托着她的黑色外套，满头都是大汗，“总算是找到你了！怎么不开电话！”

“发生什么事？”她看着林灵，这女人的话，可信度极低，没有底线比面目狰狞更可怕。

“小禾出事了！”林灵不停地拨弄着电话，低声说，“现在住在医院里，我们快去。”

这是最可悲的地方。

她得到了一个消息，昔日最好的朋友亲口说的，今天她却还得给郑可茵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为了避免尴尬，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林灵将身子背了过去，抱着她的衣服，背影落寞可怜。

这一次林灵说的是实话。

情况比预期中的更糟糕，李小禾在家里摔了一跤就开始流血不止。

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泪流满面的李小禾拉着大夫的手苦苦哀求，嘴里只有一句话，救救我的孩子。

就在哭的当口，血还一直流，白色的床单被浸透，满屋子都是血腥味儿。

就连斗鸡一样的苏北也颓丧地坐在角落里，抽抽嗒嗒不说话，郑可茵傻了眼，只知道跟大夫着急，郑永则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

李小禾一看到她，就伸出手来死死抓住她的手，哭道：“沐夕，你让他们救救我的孩子，如果他有事，我可怎么活？让我替他去死吧。”

谁都看得出来，血流成这个样子，别说大夫一再强调保不住了，就是保得住，只怕孩子将来的健康也成问题。

谁都看得出来，可谁也不敢劝。

李小禾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死也不肯打麻药、进手术室，大夫无奈，只能让大家劝他，任由血这样流，大人也会休克，这样的缺血性休克，有变成植物人的危险。

郑可军一直没有出现，郑可茵说，他随上级领导一起去了国外考察项目，还没有人敢把这件事告诉他。

“不要这样说话，小禾。”她鼻子发酸，蹲在李小禾床头，伸手轻轻触摸着被汗湿的头发，李小禾的手很冰、很冰，脸也白得吓人，嘴唇干裂呈现出一种死寂般的土灰色，血沿着床单滴落，沾满了她的裙摆，“你想想，如果你死了，可军怎么办？没有了孩子，你还有可军，只要你们两个人好好的，孩子还会回来的，快听医生的话去做手术，不要再任性了。”

听到郑可军的名字，李小禾终于停止了恳求，开始抽泣。

“小禾。”郑可茵也跪坐在地上，满眼是泪，跟着开导，“沐夕说得对，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李小禾终于被说服，可问题又来了。

做手术得有人签字，大夫们噤若寒蝉，生怕有个闪失无人负责，坚持要有亲属签字才肯做手术，人上手术台，病情危殆，所有仪器就位，就连手术刀都摆放整齐了，却卡在了这个问题上。

李夏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秘书的也一样。

郑永不知所终，苏北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被大夫问得急了，索性豁开骂道：“我凭什么签字？她是我生的还是我养的？说句难听的，和我儿子在一起，她是儿媳妇儿，我儿子不在这里，她就是个陌生人，你们刚刚也说了，手术的风险有多大，有可能这样，又有可能那样，我怎么可能签这种字！”

苏北对李小禾的宠爱从一开始就无厘头，现在更无厘头，都做了一家人，还抱着如此重的防备心理，尤其是这一刻，人都成那样了，毫无长辈风范，还在规避责任，什么都不想承担。

大夫实在无计可施，把话都说明白了，手术前按照规矩是要将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都交代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