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诅咒(1/2)

老头说死也不愿意回城来，大儿子让小儿子开着破破烂烂的面包车送她去，这辆车子实在太脏，让她猛地想起父亲失踪的时候，也是乘坐了一辆这样的车子。

如果重蹈覆辙能助她了解事实的真相，死也无妨，临上车的时候给沐阳打了个电话，这家伙睡得迷迷糊糊，算过时间，那边大概是凌晨两点多，接起电话就问她，沐夕，你到底怎么了？

这是几天沐阳打电话来最常问的一句话。

她平静地告诉他自己没事，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沐阳沉默了好久，才说，沐夕，你太累了。

是，她承认，不过不能休息。

挂断电话，再想了想，给梁子彦发了个短信。

内容很简短，她写“我去找东方美人”，可进了山之后信号不好，始终发不出去，就将手机扔在一边。

老太太不在家，老头孤身一人枯坐在院子里的桌上，死寂一般安静。

老头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出去找母亲，只留下她一个人对坐，还未开口就连连叹气，她耐心地等着，静静地看着，已经等了那么久，她还可以再等几分钟。

“沐小姐，你想好了？”老头低声说，“我不是吓唬你，那颗石头邪乎得很！所有接触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还年轻，真的要听吗？”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效应，明知是假也被老头唬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她淡淡一笑：“我有非听不可的理由。”

“那好。”老头咬了咬牙，喝了一口碗里的液体，老头一开口，酒气扑面而来，“二十年前我和三个兄弟一起结伙抢劫。”

难怪他讳莫如深。

“有一次我们抢了一条偷渡的船只，那些蛇头收了对方的钱，要送他们去香港，然后转渡去欧洲，这些人通常不是跑路的贪官就是诈骗的商贾，钱财不能见光，自然会随身携带，人也不能见光，即便被抢也不敢声张，更何况是在茫茫大海上，他们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老头说到这里，索性将酒碗端起来，剩下的大半碗白酒一饮而尽。

“沐小姐，接下来的事我讲给你听，但我不希望再有别人知道。”老头打了个酒嗝，叮嘱道。

她忙点头，忽然想起他是盲的，便又朗声回答：“是的。”

“我们仨儿带足了家伙开着船摸黑赶上去，靠近的时候蛇头发现了我们，拼命往前跑又向我们开枪，我们便还击，很快蛇头就被我们打死了，我们顺利上了船。”他用力吞下一口口水，张大了嘴巴仰头向天，深吸一口气。

这已经是一条人命了，这表情显示，他们的罪恶才刚刚开始。

她也忍不住跟着深吸一口气。

上船之后，穿上只有一对男女，男人持刀反抗却如螳臂当车，很快就被他们用枪击中，扔进了大海。

剩下独自颤抖的女人，因为恐惧几欲昏厥过去，他们抢走了两个大箱子的行李，里面装满了现金和金饰，甚至还有一部分古董。

东西搬上了他们的船，对于那个女人如何处置，他和另外一个人发生了分歧，他觉得没有必要再杀这个女人，反正茫茫大海只留一个弱女子，也是等死。可另外一个人却坚持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女人见过他们那就是祸根，不能留下任何一个希望，不过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问题，不想留到以后费尽周章。

争论半日，他只心想和自己无关，能收到钱就行，刚闭上嘴，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那人上船行事，谁知道他们中的第三个人却提着裤子餍足地走出来，就在他们两个人争论的时候，那白痴见两人争执不下，又看那女人颇有姿色，按耐不住兽性将对方奸污了。

这下没什么可争的了，留下了比容貌更为可怕的线索，那个女人非死不可。

躺在甲板上的女人还没从痛苦中解脱，死亡就又降临，先前那个白痴忽然提出来，反正这女人都要死，留给他多玩两天，行船途中无聊时可以打发时间。

现在轮到那两个人争论，他对那种事不感兴趣，心满意足地看着虏获的财物，笑逐颜开。

最后，****战胜了理智，最终他们把那三个女人带上了船。

接下来的日子，那个女人受尽折磨，几天之后身上就开始发出恶臭，船舱太小，他们便再也无法忍受，将那女人活生生扔进了大海。

受尽折磨四个字是从老头嘴里说出来的，里面包含了多少恶毒残忍的勾当并不难想象，那个女人受到的是非人待遇。

女人用手指抓住甲板，弄得到处都是血，哀嚎着大声喊：“我诅咒你们！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残余的体力难敌三个老男人，直接被扔下海，刚开始的时候那个女人还能游两下，但因为体力透支，很快就消失在海面上。

当时谁都没放在心上，但很快这个诅咒就应验。

他们寻常的做法是，上岸之后把东西给收老鼠货的买家，然后分钱，这个时候，公平就显得格外重要，三个人虽然共患难，出生入死，但维系在带血的利益关系是相当脆弱的，下船的时候，白痴藏着的一颗黑色钻石被发现，他狡辩说这是家里人给的护身符。

这样的谎言如何能够欺骗两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很快经不住拷打便承认，那黑色石头是在那个女人身上抢的，他脱掉那个女人的衣服，第一眼就看到了这颗石头。

背叛盟誓的下场就是死。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解决了那个“叛徒”，将利益从三份变成了两份，至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