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奇计,要敢想,奇想(2/3)
荒不记秋,惟有孤忠并河流。”寓意侦查科定能旗开得胜。记得那是傍晚的霞光中,站在“巨人观”上面,徐老道鹤发仙骨,兴致熠熠,捻须吟来。
周健民处长听后很是高兴,两手紧握住徐道长的双手,“道长,此去湖西杀敌,我们是有牺牲准备的,但定有道长卦中所言,一定会取得抗战的全胜。在此,我代表出征的将士,感谢道长的祝愿。”
一排长王蕴政插言,“道长,俺识字少,没听准卦里面的嘛意思,”一排的宿营地紧挨清风道观,整天为道观里挑水劈柴、论长说短,时间久了,战士们就和道士交往成了好关系,尤其是王蕴政,平素里和道长交情最好,这会儿话说得也就没轻重,“你算准了我们在湖西能胜?”
“说这个世上没黄河了,这峄山上没有大石头了,你信?”老道长笑吟吟,扮作高深。
“不信!”王蕴政心眼直,头一昂,斩钉截铁,“我们在湖西,准胜!”
此时,晚霞把老道长的银须染得艳丽亮堂,老道长也斩钉截铁,“往后不论过了多少年,有黄河水在,有山上的石头在,就有八路军湖西抗日杀敌,报国壮志的英名在!”
“我们能胜!”王蕴政兴奋地转身就跑,他要把这上上好卦告诉全排战士,却忘了脚下正站在石头边上,第三步,就三步,就被闪倒了,连着跌了三四个跟头,头上连着长出来三个大包,从此后,就落下“三步倒”的笑料。
彭琦辉提到“三不倒”,是打心里对道长的敬,在峄山上,他和大师曾有一卦,曾和大师有一番推心置腹的谈。
四十年后,在青岛的八大关休养地,彭琦辉还念念不忘,朗口忆来。
“大师的确是高人,那是在巨人观前的大青石上,大师坐在石凳上,手拿起《周易》,粗翻乾卦,借着卦意,说着中国的抗战话,高深莫测,款款道来。”
……在“潜龙勿用”阶段,尚无力发挥作用时,怕的是轻举妄动。在“见龙在田”阶段,崭露头角时,怕的是不能积累力量,站不稳脚跟。在“终日乾乾“阶段,大上进时,怕的是不能小心翼翼,得意轻狂。在“成跃在渊”阶段,实力壮大时,怕的是无法汇聚人心,错失战略良机。在“飞龙在天”阶段,旗展抱负的极盛时,怕的是挥霍和妄为……
青岛八大关,临海树森,清风习习。石桌前,彭老将军神采奕奕,目光炯炯,说到这时,一下子站起,击掌直呼,“中国有能人,微山湖有能人,一个山野之人,竟能破了毛主席的《论持久战》,足可见诸葛亮的《陇中对》,不是妄言。”
……
油灯下,彭琦辉站起身子,走动着,思索着。
油灯的光照的范围窄,他的橘黄色的身影,一会儿出现在光亮处,一会儿淹没在黑暗里。
张华杰掏出一把小刀,拨弄起灯碗里的鱼油,“老彭呀,你这直罗镇‘白狗子’级的,总赶不上咱这长征前的‘瑞金’级,连鱼油灯都不会点。”他在用这个办法,转移彭琦辉的注意,好让他轻松一会儿。
“怎么了?”彭琦辉凑上前,满是兴趣和好奇。
张华杰卖弄,“不是我卖老资格,你就不懂物理学,哦,这物理学,太高深,你是学不来的,这样,我先由深出浅,你以后电灯,要把鱼油,这样,从底下,弯起来,就这样,形成马鞍桥,加快fēng_liú动的速度,没燃着的鱼油也预热起来,根据液化原理……看看,亮了不是?”
彭琦辉乐了,“呀呵,士别还没半刻钟,当刮目相看。眨眼的功夫没见,你长学问了,你这长征识字班毕业的大才子,是比我这正规学堂里的‘白匪’强多了。”
“坏了坏了,”张华杰一拍大腿,极力夸张,“孔夫子门前卖三字经,忘了这茬了,罪过罪过。咱真神不打诳语,这是刚才雪山政委教的,现学现卖。人家他,可是莫斯科大学工程学院的高材生,比你这实小高没毕业的高材生强多级呢。”
“唉,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彭琦辉一下子阴下脸来,颓然坐在凳子上,“都叫罗政委挂心,还专派王科长助战。”
“唉,三年内战,国民党没培养出来几个英才,奸臣卖国贼却出的不少。”张华杰的语调也沉重下来。
“是呀,这兆向龙,参加过对我们的江西五次大围剿,眼下四老虎使的,就是长征前,国民党蒋介石打咱们的那些招。”
“还有王子玉、侯本如、国辛……离开这些汉奸,土匪窝里爬出的四老虎,老鳖晒壳,寸步难行!”张华杰愤愤。
“哼,兆向龙那泥蛋子眼,唬四老虎行,八路军里可再没有害咱们跑两万五千里的二‘李德’ 了”,彭琦辉猛吸一口烟。
“眼下,能有啥法子,把四老虎从滞泥窝里剜出来?然后干净利索地把他挑了?”张华杰向灯亮的地方凑,眉头皱得象湖西人过年蒸的千层糕。
“从四老虎的人生、性格来分析,他既有微鄙到狂妄的膨胀,又有血债终偿还的恐惧,这样变态的心境,只会不卸驾,拼着命的折腾,不打到他的‘七寸’上,他是不会收敛的。”彭琦辉吐一口浓浓的烟。
“那, 他的‘七寸’,到底在哪里呢?”张华杰沉思。
彭琦辉诺诺,“眼下,敌人内部,他唯一怯的就是龟田。”
“对,他的‘七寸’,在鬼子龟田那里!”张华杰的眼睛倏地一亮。
“宰了龟田?”彭琦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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