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1/2)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现在的血凝不是匹马戍梁州,是匹马戍大理。
火车上,吴义买的是坐票,硬座和卧铺最大的区别就是硬座车厢人员多而杂,便于隐藏和逃避。吴义的座号是三车18号,血凝的座号是三车25号,因为两个人是相继买的车票,就都买在了一个车厢里。
现在血凝不知道吴义到底要去干什么,因为他还不知道吴义刺杀严崇的事情,但从吴义现在的行为分析,他一定是着急去拿什么东西。
这节车厢的额定载客是118人,在成都上车的时候那118人的座位就已经坐得满满当当,过道的空间里也零星散布着坐在小椅子上以及躺在别人脚下的大叔大婶们。之后火车晃晃荡荡地往大理方向走,每经停一个车站,就会拥上几十上百个新人,重新占据划分着车内狭小的空间。
这样的环境吴义能适应,上大学时自己能在火车上站两天一夜。工作后为了改变生活状况,也曾经努力过,但和自己的期望总是有距离,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直播,不仅收视率低,而且工资不高。本以为这一次能公鸡变凤凰,严崇没死却让梦想的一切又成了泡影。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
这样的环境血凝着实有些难以适应,自己从小就养尊处优,父亲的制鞋企业如果不是遇上金融风暴,那现在自己还是一公子哥呢,想想在日本研习跆拳道期间的生活,想想山口组的那些兄弟,想想北京帮、上海帮当年对自己的争夺,想想不知身在何方的信妃子,想想在江家的这段日子,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答江一山当年的知遇之恩。想着想着他回头装作无意地看了看后面的吴义,吴义此时趴在小台桌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座子底下、过道里面躺的都是人,铺张报纸就当卧铺。看着搂着小孩躺在过道里的一名农妇打扮的大姐,血凝站了起来将座位让给了她。自己盖上风衣躺在了过道上,而此时离吴义就一只胳膊的距离。
经过半天一夜的颠簸后,车子到了云南大理。吴义夜间醒来几次,依旧下意识地摸摸腰间,血凝知道他是在检查枪。
大理古城虽然缺乏丽江的柔媚韵致,但却有更为朴质的味道和大气的帝王风范。其囊括了苍山洱海、玉矶岛、蝴蝶泉、天龙八部影视城、崇圣寺三塔等著名景点。我们这一代人了解大理的更多渠道是金庸的《射雕英雄传》中的一灯大师,即段智兴,其实是段誉的孙子辈,在位二十七年,“南帝”只是称谓。《天龙八部》中段誉的庙号是宣仁帝,本名段正严,确实是段正淳的儿子,又名誉。段誉是个有所作为的君主,他执政时明白与宋朝建立友好关系是立国之本,一直向宋朝称臣,并深得宋徽宗的礼遇,册封他为大理国王。
吴义下了火车后,直接打车到了海内外最大的汉传佛教寺院——云南大理崇圣寺(《天龙八部》中所写的天龙寺的原型),该寺院是南诏、大理国时期的皇家寺院。
吴义到了崇圣寺三塔,严崇告诉他去三塔大雄宝殿,找一德大师。
一德大师六十多岁,在寺中已经修习了四十年。
吴义经小沙弥指引找到一德时,他正在给弟子们讲经。一德大师虽然身形清瘦,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厚重。
“大师,您的俗家弟子月空让我来找您拿件东西。”吴义待一德讲完经后,上前双手合十说道。
一德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颓废而又面带煞气。
“施主,月空近来可好?”一德问道。月空是严崇在崇圣寺的名号。
“身体尚好,他派我来取回东西。”吴义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看来严崇真的把东西藏到这儿了。
“千江有水千江月。”一德大师感叹了一声。
“万里无云万里天。”吴义忙回答道,这是严崇告诉自己的暗语。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多么美妙的诗句,其实这两句却是境界极高的佛家偈语。
前一句,月如佛性,千江则如众生,江不分大小,有水即有月;人不分高低,有人便有佛性。佛性在人心,无所不在;就如月照江水,无所不映。任何一条江河,只要有了水,它就会有明月。
后一句,天空有云,云上是天。只要万里天空都无云,那么,万里天上便都是青天。天可看做是佛心,云则是物欲、是烦恼。烦恼、物欲尽去,则佛心本性自然显现。
当初严崇捐了三十万元的香火钱,将东西放到了崇圣寺。一个原因是严崇较为迷信,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感觉崇圣寺是藏贵重物品的最好所在。
而一德大师当初给他设定的这句暗语,就是想让他自己能参透物欲尽去的道理。可惜的是严崇没有参透,他像很多人一样傲恕
一德大师听完吴义的回答,说了句:“施主,您等一下。”转身去了后殿。不一会儿一个小沙弥拎着一个箱子,跟着一德大师走了出来,小沙弥将箱子递给了吴义。
“施主,物归原主,花自飘香水自流,请便吧。”一德大师说完转身离去。
吴义激动地拿着箱子跑出了大殿。
花自飘香水自流,吴义想这一德大师前世肯定是个诗人,怎么全是吟诗作句啊,难道现在的大师都在学习仓央嘉措。
其实一德大师所说的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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