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3月8日 苦涩咖啡(1/2)

老秋语录：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选择，无论我们怎样审慎，终归都不会尽善尽美，总会留有缺憾。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若过多地权衡，患得患失，到头来难免两手空空，一无所得。最明智的选择，不是选择那些貌似美好的，而是选择自己真正需要的。

周末。从睡梦中醒来，窗外灰黑一片。半起着身子，借着对面楼上的微弱的光，瞄一眼墙上的钟。这才知道，时间还早着呢。

躺回到床里。还想着能再多睡一会，可睡意已去，怎么也无法再继续睡下去了。

今天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做。一是受几个大户的邀请，要举办一个股票沙龙，要和大家分享一下近期的炒股心得。这样的沙龙，经常都会在周末举行；二是晓晓要来看我。已经约好了，中午在举办沙龙的餐厅里见面。

马上就能见到这个曾经让我爱得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我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这种冲动，还带着点忐忑，甚至还有一点惶恐和紧张。

拉开窗帘，站在窗前。屋外是一个透着微光的黑暗的世界。没有什么可看的，伫立在窗边，一时也不知可以做点什么。踱了几个来回，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和晓晓十多年没见了，她现在会是什么个样子呢？在我的记忆力，她一直是那么单纯，那么天真，那么美丽，那么迷人，那么可爱。

想着想着，精神就变得有点恍惚。进了盥洗间，洗了个冷水脸，我站在了镜子前。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这张脸，竟是那样的陌生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端详自己，这张中年人的脸，风霜已经把岁月的年轮刻在了上面。乍一看它是淡静的，细一看却有几分的漠然。那对曾经灵秀的眼睑，已经松弛了。我用两只手指捏着它，轻轻扯了一下，好久都没见它复位。我突然感到一阵的悲凉。老了，我正在慢慢的老去了。心里有点懊丧，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很仔细地把脸刮了一遍。柜子里没有几件衣服，都被我捣腾了出来。平时我也不怎么注意自己的穿戴，所以能翻出来的衣服很少。我只喜欢穿休闲装，一套米白的高尔夫球服，就是我的常年的装扮。我不喜欢那些太严谨的服饰，从来不穿西服，因为讨厌那种做作和受制约的感觉。

东翻西找。把柜子翻了个底朝天，竟也找不出一件自己今天想穿的衣服。愣了好一阵子，才突然觉得自己太傻，怎么会这样在乎起自己的形象！只是因为还想给她留一个好印象，才会把自己搞得这样纠结！想通了，这才把几件零乱的衣服，全都又塞回了柜子里。还是拿了那套自己平时喜欢穿的米色高尔夫休闲装，在镜子前穿上。

沙龙安排在一个咖啡厅里。来的人很多，都是平时营业部里的那些大户，我站在一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器前，给大户们讲解最近的市场走势，分析着政策动向。这样的沙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一次，本来嘛，我也不喜欢参与这样的讲座，也不喜欢给别人讲这些东西，但是没办法，和营业部里的领导混熟了，营业部应了那些大户的要求，一定要我不定时的举办一期，给他们讲一讲，这也算是盛情难却吧。

正讲得投入，一位服务员小姐走到我的身边，附耳与我低语了几句，我这才知道，晓晓到了，她正等在门外。我临时停下讲座，走出门外去。

晓晓亭亭玉立在初春的寒风里。她上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格子毛衣，下身穿一件海蓝色长裙，肩上挎着一只乳白色的小包，手上戴着一串水晶手链。身子颀长，显得有点瘦，她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端庄，那么典雅，那么迷人！

见到晓晓，我的心在那里怦怦地直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手足无措。把晓晓招呼进到店里，我给她安排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又叫服务员给她送上一杯咖啡，然后继续着我的讲座去了。

沙龙继续下去。我开始侃侃而谈，从经济形势到国内政治，从国内政治到国际风云，行云流水，驾轻就熟。我不时留意一下晓晓，从她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得到，这个昔日的初恋人儿，心里一定还是记挂着我的。

沙龙结束后，我将晓晓带进了咖啡厅的一个包间里。

隔着一张小小的圆桌，我们俩个十几年没见过面的旧情人，相对无言，默默无语了好一阵子。两杯热咖啡，静静地散发着芬芳的烟雾，在我们人之间缭绕着。面面相觑了好一阵，都是欲言又止。静默中，时间仿佛凝固了。

还是晓晓镇定。她率先打破了静默，开口道：“你过得还好吗？”

“还可以吧。”我抿着嘴，嗫嚅了半句，又停了下来。想找一个话题，却不知从何说起。我的食指这时弯成了一把钩子，顶在了鼻尖下。口里冒出的这半句话，好像是雪藏了很多个年头，才从我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最近，我回了一次家，见到你爸妈，他们对我还和从前一样，感觉很亲切。只是，他们都老了，身体不太好，你有空要多回去看看。”晓晓低着头，轻声说道。

听到晓晓谈起自己的父母，我心里掠过一阵难过。此时，我的鼻子酸酸的，感觉眼里就要泛起泪光来了。

“这次我来看你，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一是我给你带来一个家里的口信，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二是有些股票方面的事情，想要问问你。”我的漂浮在眼角的那一丝感伤，可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