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殿前对质（4）(1/1)

漫长到几乎令人窒息的静默以后，秦修远抬起重逾千斤的手臂，向着太子秦熙的方向，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父皇……”秦熙木然的看了一眼端坐于龙椅之上，那位威严有加的，既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拖长了声调，不甘的说道。

“下去吧。”秦修远再次无力的挥了挥手，疲惫的说道，“我有话要单独和叶先生说。”

金灿灿的阳光，趁着殿门一开一合的间隙，伴着清晨的微风，悄悄的洒进殿中。

叶流云第一次得以望见整座大殿的容貌，虽然并不真切，但也正是由于这稍纵即逝的时间，让叶流云猛然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勤政殿，是陛下平日里接见朝臣的地方，怎会如此昏暗，几步开外，一片朦胧，几乎看不清陛下的相貌。

然而，最为诡奇的是，太子秦熙神色如常，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显然是早已习惯了的。

那么，又是因为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使得向来以光明著称的勤政殿，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城西大火，伤亡惨重，民怨沸腾，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你竟还要喊冤？”秦修远勃然大怒道。

这一句，说来简单，却是震如雷霆，君威浩荡，足以让人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叶流云纵然不惧，仍是非常配合的，将身子伏的更低，沉声说道，“流云自入京以来，久居梅园，一来是为了养病，二来则是为了躲避京中这摊浑水。”

“药王谷与锦云坊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一个出售药材，一个提供兵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叶流云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跪着的，暂时充当人肉背景板的玄素，接着说道，“此番玄素公子进京，是为了和药王谷做一笔交易，如今交易完成，本该及时离京，谁知竟遇上这事，便耽搁了下来。”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秦修远眉头一皱，目光严厉的看了叶流云一眼，不想她正低着头伏在地上，没有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

“启禀陛下。”玄素猝不及防的说道，“城西大火，皆是玄素之责，不忍他人代己受过。”

秦修远“哦”了一声，眼尾扫了扫叶流云，希望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一星半点的破绽。

“三年前，锦云坊从叶先生处获知黑火药配方，深知此物威力惊人，足以改变当前战争格局。因此派专人封存保管，交易时又向来谨慎，只在几位熟客之间贩卖成品，所卖之物，至今没有在江湖上现身。”

“制成之后，锦云坊将首批成品，当做谢礼，赠予叶先生，这也是我们和药王谷之间，早就达成的协议。”

玄素将整件事的始末，娓娓道来，宛如说书，竟是天衣无缝，一环扣着一环，“这批黑火药，最后用在了青州之战上，到底算得上是物尽其用了。”

“为了保住青州内城，叶先生的侍从，不得已，向青州陈家提供了火箭的图纸，并准备在战事结束后，收回图纸，以保证火箭制造的绝对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