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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提起裙角站起身,逶迤走上前,伸手理了理九殿下的衣领,轻声问道:“殿下见着姗儿姐姐了?”
九殿下侧眸,见顾笙神色带着一丝惆怅,便抬手将花枪递给花旦,转身搂住顾笙侧腰,迈步往亭子外头走。
顾笙满腹担忧,等不及几步,便怅然垂眸道:“今儿皇后娘娘也跟仆说了那事。”
一旁却迟迟没有回应,顾笙侧过头,疑惑道:“殿下?”
江沉月勾起嘴角看向她,眼角带笑,却显出一丝疏离,挑起眉梢小声道:“孤猜到了。”
顾笙微蹙眉头,对小人渣不紧不慢的态度略有些失望,更加急切道:“咱们这么拖着也不成,皇后娘娘说……”
“要你劝孤纳妾?”江沉月忽然打断她的话,顿住脚步,走下一层汉白玉石阶,转身正对着石阶上的顾笙,刚好视线齐平。
一双桃花眸子泰然自若,抬手替顾笙理了理耳畔的发丝。
顾笙有些诧异,江沉月为何一直故意打断她说话?
正当她再欲开口询问时,江沉月忽然贴近她耳畔,做出亲昵的模样,轻声耳语道:“你被人盯上了,回屋再说。”
顾笙心里顿时一咯噔,想起皇后说的话,下意识转头四望,却被江沉月稳住脸颊,低声提醒:“别看。”
顾笙心中一阵狂跳,低下头,抬眼求助般急切看向九殿下。
是有人从宫里一路跟随她回了府?王府戒备如此森严,那人怎么进来的?
怎么会这么快就被盯上?
顾笙满面焦灼,九殿下既然发现了,却不敢识破,对方八成是皇上派来的人。
江沉月见笨伴读已经乱了方寸,便故作自然的揽住她腰肢,半提着她,就近走进月地云居的西厢房。
等进了屋内,顾笙屏退所有侍从,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这才紧张的看向江沉月,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发问:“坏、人、还、在、吗?”
江沉月扯起嘴角,摊开双手,挑眉道:“在啊,孤不是就站在这里?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
“殿下!”顾笙气得直跺脚:“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刚刚您是说真的还是捉弄仆?仆都快吓死了!”
见她神色焦急,江沉月踱步至窗边,推开菱花窗。
顾笙急忙上前阻拦,小声急道:“您别开窗子呀,叫他盯上咱们怎么办!”
窗外的阳光被枝叶遮挡着,零零落落的挤进窗内,在那双眯笑的桃花眸子里落下斑驳的金芒。
江沉月侧过头,视线落在她身上,解释道:“窗子全关上,就没法判断周围的气息了,你别害怕,这周围没有遮挡,他没敢跟上来。”
顾笙这才松了一口气,颓然走到贵妃椅上坐下来,愁眉不展道:“这可怎么办……”
抬眼瞧瞧窗口立着的小人渣,抽出帕子掩面作愧疚状:“圣意如此坚决,逼得殿下如今还得东躲西藏、掩人耳目,仆心里过意不去,当初把公主娶进府倒也罢了!”
江沉月闻言扯起嘴角,露出一口小白牙,一手搭上窗框,偏着脑袋调戏笨伴读:“娶进府?那现在也不晚啊,爱妃这是真心话,还是就跟孤客气一下?”
顾笙立刻挪开帕子,一拍把手,急道:“当然是客气一下!殿下可不能当真!”
小人渣乐不可支,直起身子,迈开长腿走过来。
顾笙蹙眉抬起头:“这都什么时候了,殿下怎么还总拿仆开玩笑!”
“那怎么办?”小人渣坐到她身旁:“孤陪你一起哭也无济于事,用不着太担心,父皇很快就无暇过问了——江南之事尚未平定,安庆徽州两地先后爆发时疫,二姐不听劝谏,如今再度祸起,年后不久必有灾民造反。”
顾笙闻言一惊,细细一想,按照江沉月预测的时间,年后不久,江淮、安庆,徽州三地,确实爆发了一场起义,那是祁佑年间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想起今日所见的江晗那些账目,顾笙不由心神不安,低声问道:“殿下,若真有百姓造反,您是不是也得带兵出征?”
九殿下蹙眉沉声道:“这是二姐自己惹出来的灾祸,自当由她一人承担。”
顾笙垂眸流转目光,忐忑道:“若是造反队伍庞大,引起朝廷动荡,二殿下会不会获罪?”
江沉月立即侧某扫向顾笙,不悦道:“你舍不得她?”
“不!”顾笙急忙解释道:“仆是担心……二殿下若是被揭发获罪,这烂摊子岂不是要您去收拾?安庆徽州人口众多,一旦造反,起码有十多万人之巨……”
九殿下垂下眼眸,低声道:“难民不足为惧,可若要带兵剿灭他们,孤却于心不忍。”
顾笙闻言一愣,眨巴着眼睛看向小人渣,没想到这熊孩子还有点儿爱民之心,忙称赞道:“殿下之仁德乃万民之福。”
九殿下摇了摇头,垂眸颓然道:“三年前,大哥曾带着孤赶往益州观战,也是草莽造反——”
那双淡金色眸子看向顾笙:“你见过那些难民的队伍么?”
顾笙摇摇头,她除了跟随九殿下去过一趟金陵,再没出过京城,自然没见过灾民。
九殿下面色浮起一丝惆怅,低声道:“那些队伍乌压压一片,都是衣衫褴褛的老百姓,足有三四万人。
壮丁都走在队伍外围,把父母妻儿包裹再中间,多数人脚上连双草鞋都没有,冰天雪地的腊月里,队伍所经之处,全是血红的脚印,触目惊心。
一遇上官兵,难民的队伍后头就让开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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