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五章 逝去的蓝(1/2)

联邦大陆东面380km之外，西西里海域镇守府

“铛——”

金属舰装交接的铮鸣，远远的在这座孤岛上传开，交接处闪烁的火星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庞。

“我得对你救了我这一件事表示感谢”

挥舞着长剑，领袖格开里蓝的攻击后嘲讽的笑道：“作为回报，我会把你的尸体切成碎片丢到海里喂鱼——不，也许你手底下那些舰娘会喜欢，记得你一个不剩的把她们全部变成深海栖姬了？”

“……”

“铛——”

两把同样大小的金属剑刃死死的抵在一起，不无恶意的，领袖贴到了里蓝前方不到的地方小声道：“你觉得那些舰娘会怎么对待你这位‘拯救’了她们的‘深海天栖’的残骸呢？

“丢到地上踩碎？用舰炮轰成渣滓？还是干脆的——一口吃掉？”

突然，里蓝脸上露出了微笑：“……我更觉得她们会先把你干掉后再思考这个问题”

“铛——”

“啧啧，那我还是自己动口好了，能够亲口杀死并吃掉一个四维存在，而且还是自己的缔造者……”狂热的语气之中，带着里蓝无法理解的疯狂：“——这是何等美妙而惬意的事情啊！”

剑刃交接，借着这一击的反震力里蓝向后退开，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笑道：“我可没记得我给你增加了这样变态的设定”

“啊，按照‘伟大’的缔造者您的说法，事物不都是一直都在发展变化着的吗？我会变成这幅样子，怎么看都是你的错”

从狂热陡然转为怨恨，那双纯白眸子阴森的盯着里蓝那对闪烁幽蓝色彩的瞳孔：“老实站在那里给我杀死吃掉，不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里蓝闻言哑然，但却是慢慢的收回了手中的兵刃，毫不设防的站到了领袖对面。

“……哦，我‘伟大’的缔造者难道已经想通了？”看到这一幕的领袖非但没有乘机进攻，反而是更加警惕了。

里蓝轻轻摇头：“很遗憾的。我暂时还不能死”

“什么意识？”

“……还记得我说过的另一句话吗？”

——玩弄人心者，终为人心所噬

话语未落，伴随着短促的破空声，尖锐的气息伴携夹着浓浓的死亡预感突入到领袖背后。力量倾泻殆尽，还不断忍受着对界武装反噬的那深入灵魂痛苦的领袖根本就来不及转身。

只能任由那冰冷而尖锐的物体撕裂自己的皮肤，穿透自己的骨骼，刺破自己的内脏——带走自己的生命。

“咳——咳咳……”

手中的剑刃无力坠落，用力的抓紧了从腹部穿出的那柄剑刃。领袖认出来了。

锋锐，坚固，诅咒，虚弱，痛楚，沉默，以及伤害加深——这把他一手制造出来的七层附魔剑刃，最后重新回到了他自己手中……以这种宿命般的方式。

颤抖的手掌松开了手中的剑柄，大和蹒跚着往后退开。

“它……我还给你了……”

“咳咳，该死……”

层层的负面效果叠加到那本来就虚弱不堪的躯体。单单一个转身的动作，便已经耗费了他超过一半的力量。

“你的记忆……咳咳，怎么可能恢复……”

“我没办法让大和恢复”看着脸色同样苍白的大和，里蓝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只是将她本来就知道的东西重新复制过一遍而已”

纯白的瞳孔微微一缩，不顾嘴角淌出的血液，领袖咧着嘴对里蓝狞笑道：“人格复制……咳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咳咳……”

里蓝默然。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方逐渐传来。

“大和桑，你突然那么快离开是——”怔怔的，蓝发的少女看着那个虚弱的身影：“提……督……”

扫过五月雨的脸庞。瞳孔中的纯白能量因为力量流逝而重新被漆黑取代：“咳咳……看来我的棋子……都跑到你手上了啊……”

“提督……提督——？！”

少女慌忙的跑向领袖，看着他腹部的那柄长剑满脸的失措：“提、提督，请躺下——不、不对，请不要说话了”

“……你的提督早就死了”

“没有！五月雨明白提督一直都在的！”

“咳咳……还不愿意看清现实吗？卑微的存在”

喘着粗重的鼻息。领袖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我把他的灵魂吞噬后，夺取这具身体，操纵着你的记忆去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愿意承认吗？”

“……”

“知道了的话就给我滚——咳咳，被你这种卑微的生命触碰……咳……每一秒我都感到恶心……咳咳……”

“……提督一直都是提督”固执的，少女抓住了他的沾满鲜血的手臂，紧紧的抱在怀中：“那天。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提督还是那样挡在五月雨身前……跟很久之前一样……”

记忆回到了那场冷酷的审判之中，少女暴露在那冰冷而残酷的视线之下时，只有一个人挡在她前方……就跟许久之前的那一天一样。

“所以……”

泪水止不住的溢出：“五月雨马上就把提督送回去治疗，以后我们又可以回到镇守府上……每天提督还可以跟以前那样继续赌船大建，五月雨一定会更加、更加努力的远征的，所以，所以……请不要离开五月雨……提督……”

僵硬的视线，注视着身边这位哭泣的少女。

“……提督……吗……”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了，该死的缔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