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血脉之灾(1/4)
祝奚从未出过族地,这里大山环绕且险峻,所有的族人都以采药为生,付出的或许是一条命,但得到的只是微薄的一点点食物,饱腹都艰难。
从记事开始,身边也只有哥哥祝桐,没有爹也没有娘。
他想不通,既然山里生活困难,族长为何禁止族人出族地?药草交易,生活必须品也都是族长一手操办,带出去一大板车,带回来的只有零零碎碎的几样,也无人质疑,无人僭越,无人反对。
也问过哥哥,哥哥只是摸摸他的头什么都没说,再缠也没用。总觉得哥哥是知道原因的,就是不和他讲。所以他从来都不乐意学采药,认药材,受罚挨打过也照样如此。
当然他还问过‘爹去哪了,娘去哪了?为何其他人有爹或有娘,他却一个都没有?他们是不是都在大山的外面?’类似的问题。
哥哥听了只是默默地抱着他摇晃,哄他睡觉,但每次都是眼眶红红。他觉得或许不是嫌弃这里去了外边,而是和其他叔叔或是伯伯一样在采药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没再醒来。
慢慢地也就不问了,一晃七八年怀里的他也举行了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加冠礼。在哥哥来替他整理衣襟时,忽然又问了次。
本以为哥哥还是不会回答,也只是心中有遗憾,想着这是最后一次问。没想到冠礼结束后,哥哥低垂着眼睑,轻声细语,不知道是怕惊扰到谁,还是怕惊扰了心中的那份回忆。
“阿弟,只要你肯采药,做个单纯的采药人就够了。这就是我们的身份,我们的身份就是行走在山崖陡峭的采药人。”
祝奚看着哥哥转过来的侧脸,心中一片茫然,又有些恍惚,他觉得哥哥大概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了,为何总是哀伤?就像他在山崖上见到的失了父母的小雏鸟,在为将死的命运哀伤愤懑,但又无力抵抗,啼叫的让人闻之落泪。
他还是没明白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只在接下来的日子,不再胡闹,也不再抗拒采药,老老实实地跟在哥哥的后头。
不过祝桐也不敢带着他爬太高太险峻的地方,往往平缓的地方没找到珍贵的草药,就让他呆在原地等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能瞧见他坐在一块靠近崖壁的石头上,远眺着同样在悬崖上扎窝的鹰及它们的刚换上新羽的崽子。
这个时节,崽子们的翅膀硬了,新羽也在日光下反射着油化的光泽,都在抖翅膀学飞,若是有赖在崖上不肯飞的,都会被大鹰要么啄死,要么跳下来。
祝奚算过,所有的崽子里,被啄死的或许会有那么一只,跳下来的几乎就没摔死的,因为它们有翅膀,忽扇两下,适应了就能振翅高飞。
他很想自己也有一对翅膀,然后飞出这里,随便去一个地方。但这是不可能的,他若是逃了,哥哥会被族长打死……
如此又多看了半个多月,四周的崖顶已经没有稚嫩的鹰崽子,只有漫天盘旋开始筑新窝的独立新丁。
它们或许会将新窝选在远离出生时的地方,但总归是不会离了这一片山崖,就是有一双自由飞翔的翅膀,无论飞多远,飞多高,黄昏来临时,全部归巢。
祝奚安静地看到现在,似乎也有点想通,觉得他是不是也可以像雄鹰那样,对族地不离不弃,又生活的心甘情愿,无论它的存在是无理的束缚还是蛮横的不变通。
或许是他之前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放心,总之祝铜的底线就是他呆的这里。也只好捧着本识别药草的医术,等哥哥的这段时间,认真记背。
想着只要哥哥确定了他的想法,自然也会对他放心。
本以为日子就是他想着这样,等他背熟了药材,然后再让哥哥带上他。忽然有一天,他发现竟然有个外面来的捉鹰小子。
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少年,将人从头看到脚,再从脚往上看。直将那少年看的直抓头皮,目光躲闪,他才收了视线,并撇撇嘴。
原来外面的少年和族里的人也是一个模样的。
据他观察,少年应该是新手,毕竟现在的鹰都已成年,难以活捉,如果再早点,半大的小鹰也比现在的容易,况且还要爬上最高处的峭壁。
所以当少年在他的地盘观察了半天后,开始急的抓耳挠腮,四处张望时,他也只是撇撇嘴。
本来以为少年会放弃,谁知道第二天吭哧吭哧地背上来一些工具,绳索挂钩什么的不消说,还有一些形状奇奇怪怪的木头。不过这人也只是休息了会,就背着东西继续往上爬,一直爬到快要靠近鹰的领地才选了个较大的缝隙,将东西放下,然后对他挥挥手,就顺着另一边爬下去。
竟然只是来运工具,还有其他的准备?于是祝奚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就等着看那人是怎么抓鹰。
一连数天都是如此,祝奚看向捉鹰人的目光不再那么无理,有时候对捉鹰人朝他挥挥手,他也会站起身张望一眼。
今天,捉鹰人已经在峭壁间搭软索网了,动作麻利的就像一只穿梭在悬崖上的猴子,搭好一张后又朝祝奚挥挥手。
祝桐下来时,见到祝奚眉头紧锁,不停地张望着上头的软索网。他以为是哪个采药人做的自我保护措施。
他随口问着祝奚,“是谁刚做的网子?这太靠近鹰的领地了,一不小心他们会群起而攻之的。”
祝奚闷闷不乐地瞅着祝桐,“是外头来捉鹰的人搭的,都好几天了,就是不动正格,看的我心痒。”
祝桐对此似乎并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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