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婺源凶宅(四)(1/3)
所谓穿心是指房屋的前门后门对开,两门形成的走道穿宅心而过,这种基格的房屋,是百分之一百的煞宅,常人入内必死,且牵连四代内所有人,因为大门纳进来的气会直射宅子,好比是青龙水没有蜿蜒来而是直射来(风水上叫直射水),正前方观之,寒气自内而生,凶险无比。这个道理正是为什么农村人的房屋建筑皆是大门后门不对着开而是要错开的原因。
凶宅的大门有股美国西部牛仔屋的范,门上方是三角形的木支架,四根白石柱撑着雨篷,三扇镂空的大木门上都刻有龙腾图案。穿心走道两旁全部是厢房,没有会客用的前厅,高昂的马头墙在飞檐上呈阶梯状一级级往上递进,放佛在窥视着每一个进出这座凶宅的人。我很好奇当年的那位富豪为何要盖如此凶煞的住宅,而且把宅子的造型搞得这么与众不同。
门前的红土是那么的惹眼,我稍微犹豫了下,回头看到大家都瞪着眼看着我们。蒋刚站在我身后,问我:“这不会就是老头说的血界吧?”
我笑着他:“怎么?害怕了吗?”
蒋刚不说话。
我说:“来之前我就说过了,你胆子要是不够大,跟着我们就会活受罪。”
蒋刚一向是头动尾巴摇带着痞性的不安青年,平时总是一副无所畏惧高姿态的样子,现在竟然当我面显怂道:“大哥,我能不能回家?”
我说:“不行。”
張半瞎已经跨过红土,在敲门,虽然大门没有上锁。我走过去看到门上雕的不是龙图案,而是没有角的蛟龙。龙为正,蛟为邪,这正是为什么捕蛟人的工作是险象环生的。蒋刚最终选择回到人群中,和大家站在一齐看热闹。大家议论纷纷,语言的隔阂使我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曲伯对張半瞎说:“怎么这么多人围观?都瞎起什么哄,要真出怪,保证比我们跑得都快。”
張半瞎回头以四十五度余光瞥视我们道:“这便是众生相。”他露出那副苍老的面容,把小强和曲伯都吓一跳,往后直退。我在后面支住他俩,对張半瞎说:“九哥!”本以为他会恢复冷静,谁知道没有。
另一个声音从張半瞎的口中发出说:“你所谓的九哥是那个叫张天问的吗?”
我们三陷入恐慌,不得解。恰好,凶宅中走出一个批头散发的女人,穿着一袭白长袍,低着头看不见脸,二话没说,为我们开了门,随即跟她后面是一阵阴风吹出来,寒气立马从四周包围上来,前面这条穿心走道由于有上面的屋顶遮挡,光线暗淡,后门那头的亮光仿佛是一扇地狱之门,充满障眼的光明。
“啊?这里还有人住?”来之前我以为这座凶宅应该是人见皆避之的,前年才死的人,怎么今年就有人重新住进来?
曲伯说:“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不知者。”
女主人开门后,張半瞎没有登堂而入,而是一把掐住女主人的脖子,这时候,天突然暗下来,西边飘来的乌云遮住太阳遮住光芒,凶宅在云彩的阴影中显得凝重深沉。
我们惊讶之余渐渐看到了些端倪,張半瞎沙哑的声音,在凶女主人:“见到我还不快滚?!”这话听着又不像在和女主人说。
女主人应声抬头,我们看到她竟然是一张男人的脸,面目憔悴枯萎,无精打采。我如被人倒泼冷水,瞬间惊呆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做这般打扮?張半瞎松开手,男主人立马倒地不起。我和小强都一肚子疑惑,想问又不敢问,因为張半瞎的脸还是那副模样。男主人眨巴眨巴眼睛,对我们的到来感到意外,自己瞅瞅自己,突然站起来,连抓带撕扯下白长袍。
張半瞎往宅子里走一步,对男主人说:“你住多久了?”
男主人脸部肌肉结在一起,看起来无比别扭,一个劲地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巴。張半瞎甩手给他一巴掌,男主人才张口,却不能说话,因为他的舌头被打了个结,搅缠在一块缩在内口腔中,上面还有一根穿肉而过的绣花针。是谁这么歹毒?我在心里问。
張半瞎说:“别动,我帮你。”他说着按住男主人的肩膀,拇指食指并拢捏住舌上绣花针轻轻一拔便出,却疼得男主人捂嘴攥拳“咿咿呀呀”地乱叫,一口口黑血往地上吐,暗红色的土对血的吸收快得让我感到诧异。一切的一切,暗示着我们来这里可能是个错误,凶宅心慌慌,我开始害怕,心中举棒欲打退堂鼓。
犹豫之际,男主人“扑通”给張半瞎跪下,淌泪哭泣,舌头说话有障碍,但是能听出他的口音,是安庆人。他说:“你们救救我呀!那些黄金我不要了不要了!”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大跨步站到男主人前面生气地说:“起来!别给我们安徽人丢脸!”我搭进他的胳肢窝,一把拽起他,扭头对视着張半瞎这张凶恶的面孔,说:“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出现不能解决事情纠纷的话,你就不要占用九哥的身体。”
張半瞎摘掉墨镜,丢在地上,此时,我看到他的右眼也出现了重瞳现象,我突然忆起張半瞎说过的话,他说他的父亲是右眼重瞳,但是撞命,克死了他父亲,而他爷爷是双眼重瞳,难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人是……但是,之前有很多次我都见过这张脸,却从未见过張半瞎出现双眼重瞳,可能事情的真相已经不是我想的这么简单。他面不带色看着我,说:“他想保护的人就是我要保护的人。”说完这句话,張半瞎脸色慢慢恢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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