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4/4)
作战,要懂得为什么作战,先要诉苦,诉旧社会之苦,诉旧军队之苦。大家都是贫苦农民,问问他们就知道以前地租是多少。农村中,对半开的地主算是开明的了,大多地主都是四六开,地主收六成,农民只能留四成;有的地方达到三七开,收益三成归农民,还有七成归地主。这么重的地租,穷人想要发财是根本不用指望的,而地主呢?不用种田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说他们是寄生虫,一点都不过分。
算完地租,再让战士们看看驻地周围村落,地主有多少,贫农有多少。很明显,地主只是极少数,大多数都是贫农。大家都是生而平等的人,为什么有的人一出身就能过上好日子,有的人拼死拼活一辈子,到最后反而还欠下一屁股债?地主不过一个,贫农倒有九个,联合起来,九个还打不过一个?
浙江地主是要剥削人的,福建地主也是要剥削人的,到了江西、湖南,这些地方地主同样要剥削人……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满清政权不倒,人吃人得制度就不可能消除。而解放军呢?就是要消灭地主剥削制度,让广大农民过上好日子。
如此诉苦,农民们很快就从敬畏地主转变成痛恨地主,又从痛恨地主转变成痛恨满清王朝,何况不用启发,战士也明白民族压迫,打清军打英法联军,那是用不着担心部队没有战斗力的。
整军的好处是部队从一个战区转到另外一个战区机动作战,部队的逃亡情况少了许多,同时作战积极性也比其他任何一支军队要高,从指挥员到基层战士,大家也很乐意学习战争艺术,可“坏处”就是干部战士对地主深恶痛绝。
为了团结大多数,让革命成本降低到最小,在基本立足后,政府对土地采取和平赎买,如赎买金钱不够,对没有赎买的田地采用二五减租(每亩地收租最高不得高过两成五),非必要,一般不再简单的打土豪分田地……这些政策自然让地主与新起义的一些湘淮军高级将领安心不少(左宗棠虽然出身破落地主,他家里还是有一亩三分地的,如果强制没收,左宗棠肯定发火),但解放军将士却转不过弯子,认为政府在这方面是向土豪劣绅低头,将他们的血汗轻易付之东流。
现在这些贫农以“合法”手段,要求参议会满足贫农需求,这些将士明着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暗地里天晓得他们是如何兴高采烈!
将士跟贫农是一家的,而不是跟参议员们是一家。
史秉誉和容闳都明白这一点,他们自然希望参议会能做出妥协,将这个丢脸的事件近早结束。不然南昌要是变成“难昌”,这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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