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鞭直渡二)(4/6)
数不能团结的顽固之敌,其他都要争取,要团结。树敌不能太多,打击面不能太宽。不要幻想一口吃出个胖子来。四面出击,只能四面树敌,这对一名希望获得成功的政治家而言,是大忌。”“这个世界,不管是孔子还是秦始皇,不管是成吉思汗还是秦桧,他们原本都是寻常人,有着和别人一样的喜怒爱乐,没有谁生来就是英雄,也没有谁生来就是汉奸,至于流芳百世与遗臭万年,和平淡过一生之间差异,实在太小。人之初,性本无善恶,不过是白纸一张,看你以后如何描绘而已,放纵自己多一分,就朝恶之方向迈一步,所谓性,即为恶。反之,一切以最广大群众为出发点,考虑之,你就朝善方向前进一步,你之性即为善。领导算什么?国父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虚名而已,两眼一闭,万事不知,别人如何评价就看你以前如何做了。”
邱明听了默然不语。老首长一生领兵作战多年,在老首长指挥下,不管是八旗还是团练,也不管是“洋夷”还是土匪,俘虏足有百万之多,对那些俘虏,从未见过或者听过老首长提出屠杀一说,反之,却给予很优厚待遇,对一般士兵、下级军官愿去者去,愿留者留,对高级将领,也是只要放下武器,不杀一人。可以说做到了仁至义尽。但能说老首长是东郭先生吗?不能,老首长可是还有“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一说呢!
这世界沽名钓誉之辈不少,开口闭口善待降者,缴械不杀者,或许看到自己死了几个人,马上“双目赤红,难以抑制悲痛,大呼:‘和我作对者,下场将会非常悲惨!吊死他们!枪毙他们!’……”,于是刽子手的本性暴露无疑,活脱脱一副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狂妄自大到极点的小人嘴脸。邱明自然明白屠杀是从来不会吓倒人的,这种屠杀只能让对手放弃投降即能保障生命之幻想,起而抵抗至最后一枪一弹,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当了俘虏被惨杀。
不过让邱明觉得很彷徨的是:好象这个社会国民看热闹的本性没得到改变。清朝时期,那些残暴的统治者对造反、大逆者动用千刀万剐之刑,旁边还聚集着一群百姓高呼“好!”、“过瘾!”,现在呢?继承了前辈血液的百姓在茶馆里同样乐呵呵喜欢听别人述说杀俘是如何有道理,一名说书者篡改了说岳全传,让牛皋捉住金兀术,将他抽筋剥皮,把那些活捉的金兵金将一个个“‘这些士兵可没半点用场,昨日打死了咱家那么多兄弟,干脆将这些鞑子杀了,好给兄弟们报仇’于是数万鞑子,个个人头落地,供岳家军将士当球踢”。嗑着瓜子,喝着茶水的听众听到此处,各个鼓掌叫好,还有人加油添醋,说是要让那些“鞑子”临死前再尝尝“满清十大酷刑”,这才听得有乐子……
老首长讲了一辈子的仁——比杨沪生更早的孔子、孟子,讲仁讲的更多了,而且自宋以来,好象这个仁字就与儒生脱不了关系——可收获的果实,好象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差异。面对一个不成熟的民族,老首长也只能“求仁得仁”了。
邱明突然明白杨沪生为什么就着“仁”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话,原来他很担忧未来之中国,只要老首长不死,他就能靠自己的实力,影响国家政策,不使国家走上好战道路。他若是死了,谁来驾御这个浮躁的民族?和文官统御军队一样,杨沪生说了这么多,就是不希望中国走上军国主义之路,这些话不光是告戒他邱明——实际上也没告戒的必要,邱明也七老八十了,指不定哪天入土为安,何况他受杨沪生影响极深,就是不说,他也会按照那些去做——也是告戒未来的领导人,老首长这是在立遗嘱呢!
看着杨沪生憔悴的面孔,邱明喉咙里仿佛被团棉花堵塞,就是到现在,老首长也没考虑个人问题,没有交代身后事宜,这一生,老首长活的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累!真如诸葛亮《后出师表》所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杨沪生的形象在邱明眼中原本就很高大,现在更是仿佛一座大山,让他只能仰视。
躺在病床上,微合着眼的杨沪生,疲倦地说道:“要交代的,大致上就这么多了”杨沪生突然睁开眼,盯着邱明叮嘱道:“……对了,我以前一直说过,欧洲那边战争要懂得掌握火候,这是一场狗咬狗的战争,中国人没必要为了那些殖民者付出太大牺牲,我们没必要追求一个完美的绝对胜利,让同盟国一百年抬不起头来,这没任何意义,对西方人来说,黄种人终究是让他们忧心重重的异族,不管是同盟国还是协约国,黄祸论总是很有市场,对我们来说,保持欧洲均势是第一位的,不能让任何一方独大,统一的欧洲,是全世界的噩梦,这点你要切记。”
“记下了,只要让意大利、西班牙、奥匈帝国退出战争,我们就和德国展开停战谈判。若是英国不服,让他们和德国单挑就是。”
“这就好,”杨沪生很是欣慰点点头:“美国不是跟墨西哥玩得很开心吗?我看那个卡洛斯;黄尔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热了身的美军随时可能投入到欧洲战场,以后的战争还是让他们多出出力,我们只要维持阿拉伯半岛局势就成,欧洲,应该让白种人去操心。”
“我会利用舆论工具,放出德国和墨西哥之间阴暗的勾当,这些新闻当然是给美国听的,不过一心只想管好美洲的美国,是否会如老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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