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多话的少女(1/2)

夕缘靠在墙上发呆，此时却有一个少女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夕缘感觉到身边有人，急忙睁开眼睛，是方才那个一直蜷缩在角落里没有言语的少女。

那少女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说话时眼睛忽闪着，十分灵动，她见夕缘一人独坐着，便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姑娘，你不休息吗？”

烛光昏暗，少女无法看清夕缘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因为明天逃跑的事而感到烦闷。夕缘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呆呆地盯着面前的少女，那入耳的声音温婉，很像，很像一个人的声音，而这人却是夕缘心中不愿想起那个人。

“我不困，你自己快休息吧！”夕缘冷冷地回答道，语气之中透露出不耐烦，那少女见她语气冰冷，依旧继续问道：“那姑娘，你是怎么被拐到这个地方的？”夕缘并不理会她，只是转过身去，调整了一下位置，继续依靠墙边。

却听见那个少女自顾自地说道：“原本我打算买了胭脂水粉就回去的，结果路上遇到杂耍卖艺，我就贪玩看了几眼，后来感觉饿了就去吃饭，谁知道要结账的时候才荷包不见了，我想必定是方才在看杂耍的时候，人多拥挤，我的荷包一定是在那时被偷的！”

少女碎碎念道，夕缘头也不转，只是冷冷的说道：“你不知道你很烦人吗？”她刚一说出口，自己却也懊悔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论是经历了何种的遭遇，如今都是同种处境，她何苦要出言伤人。

她正要道歉，转念想起了与萧婉最后一次接触时的场景，萧婉的声音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你以为你是谁？”，夕缘苦笑了一下，是啊，她是谁呢？她谁也不是！

一想到这，夕缘还是忍住了将要说出口的那句抱歉，谁知那个少女也不恼，继续说道：“我阿爹阿娘也是这么说我的，我弟弟妹妹也是这么说我的，我好像在家里一点份量都没有，我在丫鬟群里也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夕缘听着她的念叨，也不理睬她，深秋夜晚寒冷，夕缘衣裳单薄，又靠着冰冷的墙壁，一时觉得手指发凉，夕缘渐渐缩成一团，双手合十，呵了一口气，接着便悄悄地搓起手来。

借着昏暗的烛光，身旁的少女大约也察觉到她的动静，便急忙将她的手一拉，夕缘微一皱眉，正欲发火，却感觉到少女将她双手握在掌心之中，少女的掌心温热，一下一下替她搓着冰冷的手，过了一会儿，夕缘便感觉到双手暖和不少。

“我手暖吧，我告诉你哦，我经常做些粗活，身体好，所以手才会这么暖和，姑娘，你手这么冰凉，是不是身体虚弱？”就算是在为她取暖，少女依旧喋喋不休道。

夕缘在心里叹了叹气，却是盯着面前的少女不说话，又听到她轻声道：“你怎么了？”面对她的问话，夕缘不知如何回答，想将手抽了回去，低声道：“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

“那怎么行呢！”那少女拉紧了夕缘的手，突然急切道，“阿娘说，对待帮助自己的人就该要心存感激！”

“我何时帮助过你？”夕缘问道。

“你明天就帮助我们逃跑呢，这难道还不是帮助吗？你不知道，这里很可怕的！”少女虽然急切，却依旧压低了声音，“阿娘说，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对女人来说却是炼狱！”

她正欲继续说道，却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老三啊，你辛苦了呀！”，少女正欲说话，夕缘一惊，急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听到守门的壮汉恭敬道：“不辛苦，不辛苦，丽娘您怎么来了？”

那个唤作丽娘的大约就是藏香苑的老鸨，只听她用尖细的声音继续说道：“这不是担心房内的几个丫头闹事嘛！一切可都好？”

壮汉继续恭敬道：“都好都好，您就放心吧！我瞎老三做事您还不放心！”

“那就好！”老鸨说完便一扭一扭地离开了，见那老鸨走远，瞎老三朝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愤愤道：“估摸着是不信任我罢，寻思着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呸！我瞎老三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我可是一心一意喜欢着海棠姑娘。”

随后，夕缘听到守着门口的的壮汉喃喃自语着，其内容大约都和海棠姑娘有关。

听到外头没了动静，少女缓缓地将夕缘的手放了下来，“算了，算了，不说了，咱们都休息吧？”

夕缘点点头，靠着墙便要闭目养神，却感觉身边有人蹭了过来，又是那个少女，只听得她低声且抱歉地说道：“我……我怕黑！”

夕缘叹了叹气，无奈地说道：“睡吧，我就在你身边！”少女一听，这才放心安睡过去。

因藏香苑入夜才开门营业，故白天苑中的人大多还在酣睡，夕缘从来睡眠都浅，她醒来的时候，刚好天才擦亮。

她一转头，见昨夜同她说话的少女正抱着她的胳膊，依靠着她熟睡着，耳旁响着少女低声的打鼾声，见她清秀而瘦小的脸上带着宁静，夕缘突然很羡慕她，回头看了看其余蜷缩在一起的少女们，她皱皱眉头，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夕缘将自己的胳膊从轻轻抽了出来，慢慢走到窗边，借着昨夜捅的小洞朝着外面查看，欣喜地发现不远处有一扇虚掩的小木门，远远望去，偶尔有一两个路人来来回回，而那壮汉此时正倚靠着门前的柱子熟睡，鼾声连天。

这对她们来说是个好时机，夕缘急忙走了过去，将其余少女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