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至于嘛(1/1)
街道像受惊而醒的蛰兽,受兵士们挤压成一个角落的人们,带着不安和惶恐。
这里面有没有曾在高台下面肆意起哄的人,从这会儿的面容上看不出来。
齐王眼中的他们,衣着是京城的百姓,口音也是京腔京调。
“殿下,您要慎重行事。”跟随出来,今夜在书房里当值的先生们小心翼翼地说着。
齐王暴怒的回身,手指瑟瑟哆嗦的百姓们,有压抑不住的愤怒:“看看他们吧,在京里都不能让人安心的过日子吗?”
有一个人打断他:“殿下这话是针对我吗?”幽黑而深的另一条街上,镇南王明盔明甲而来。
两匹马头几乎相撞上,两个人的目光也狠狠碰在一起。镇南王耸起浓眉,眸光犀利而不肯让步:“殿下,吃饭可以随意,说话您要当心!”
“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齐王的语声似随时可掀起万丈戾涛浪。这位皇家血脉,目前算皇长子的人,就身份来说,不能算是让人小瞧的人物。
但在镇南王的面前,又加上有齐王刚才对王爷的指责,镇南王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笑了笑,肆意的扬了扬马鞭,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道:“我对殿下么,尊敬的很呐,哈哈,所以容我提个醒儿,今天晚上您在这里可不合适,殿下,如果是想抢功劳,来晚了,一帮比您小的孩子们还不够分呢,回家去吧,睡觉的时候到了。”
齐王倒抽一口凉气,跟齐王的人也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他们亲眼所见的,镇南王头一回对齐王的不客气。
要说镇南王这个人,他出身尊贵,人物儿聪敏,跟萧战一样,天生有着地位高的人对万物的随意。
这样的人,往往在风向上看得极清楚。他们会臣服于好的皇帝,也不会轻易招惹上至皇子下至布衣中的任何一个人。
一心想要扶持别人的例外。
对他们来说,犯不着没有原因和别人过不去,因为一句话,有时候不是好原因。
以前在宫里见到,镇南王总是对齐王很和气。今天兴许王爷忙活大半夜,他累了,就让齐王的话给气到。他拿这一种天黑了,赶快回家吃奶去的态度,敷衍了齐王殿下。
齐王头一回听到,就圆睁双眼,愣在原处。等到他醒过神,迸出来一句:“你竟然敢这般的轻慢于我,”眼前只有一个后背,镇南王已经走开,正在吩咐人:“除去皇上、太子和我的命令,别人的话不作数!”
齐王的面色由紫转成黑,跟来的先生们也有大祸临头之感,像是又一次,殿下和太子殿下又撞上了?
喃喃地道,齐王也用只有先生们能听到的语声,不忿地道:“拿太子欺负我?你是这个意思……”
镇南王的背影旁若无人的远去。说起来,他有蔑视皇子的本钱。就算他不是太后的女婿,也手握京中所有的兵权。
先生们都看出来,一句太子殿下,又把齐王殿下惹得怒火在心中涌动。
……
又半个时辰过去,街道上基本肃清。本来乱的就只有这一片,这一片安宁下来,京中又回到黑暗中。
镇南王是谨慎的,抹去他对齐王说的话有故意惹怒的成份以外,早在前几天,他以公文知会顺天府和刑部,让他们出面协助。
做为侍郎之一的鲁驸马,今夜要最后一个离开。
眼望星空之深邃处,鲁豫的心思回到高台说法以前。傍晚的时候,欧阳住鬼鬼祟祟离开家,鲁豫没有阻拦,本以为今天晚上借着欧阳住可能找到真的林允文,没有想到,他再听到欧阳住的消息,是欧阳住让踏得不成人形,只知道他在那一批人里面死去,哪一个是他,已是认不出来。
鲁驸马最近算春风得意,他能回到刑部,跟柳至见面还有互相讽刺,但公事上顺手很多。虽然袁训再三不肯承认,但鲁豫也知道这顺畅与忠毅侯有关。
刑部尚书对他也摆出公事公办的面庞,没有什么优遇,也不像以前那样反感他。今晚是件大事,防备上也有他在,鲁豫扪心自问,知足。
听到欧阳住死去,想到他死的过程,鲁豫毛骨悚然,油然心里出来一句话,不作孽你就不会死。
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虽然你家现在败落,也还有口饭吃吧。
会过的士人,衣食无忧,又不当官的,闲来诗酒晚来花香,日子悠闲的过下去。
这一回一回的要寻找林允文,甚至说台上洗心革面的那个是假的,结果让杀死在这京中地面上,这不是自己招来的吗?
鲁豫长长呼一口气,没有理由的推想到自己以前。太上皇不喜欢自己,自己还一定要往他前面去招眼。老子的黄老无为,是评价这些事情真实的写照。
无为而治,并不只是君王用在治理国家上面,用于人对自己为人行事,也相当于治理属于自己的小小国家。
凡事自然,顺其轨迹,昌有昌的过法,逆等逆的转机。在今天,鲁豫深刻的由欧阳住身上意识到。
这害人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你欧阳大公子寻找大天教主,不见得是想当个大善人吧?
结果放进你自己去,鲁豫暗骂,不亏啊不亏。
……
袁家的门外,袁训等人到家。一匹马上,韩世拓把儿子放下地,韩正经摇一摇小旗子,对时常到家学里来,所以他经常可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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