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循循(2/6)

…...

宝珠本想让红花去叫万大同，现在看看算了吧。招手让万大同进房，一同去见袁夫人，把苏先说的话回给她。

这又怎么了？

宝珠出门后，才在心里捧住失落，暗自嘀咕小坏蛋。盘算着应该把万大同叫来问问，他是本地人，他能出力多。一抬眼，见万大同从红花面前走过，目不斜视。而红花身子一扭，脸对上墙。

加寿正玩得津津有味，让打扰颇不耐烦，把手中护身符亮亮：“给加寿的！”把宝珠甩开。宝珠冲她皱皱鼻子：“你不走，倒来凶我。”加寿回皱下鼻子：“加寿看着伯伯喝汤，伯伯长胖胖。”

“容我去和母亲商议过，才能定下。”宝珠反应过来，就有点儿心急。无意识的弯腰去拽加寿：“伯伯要睡，咱们去找祖母。”

是啊，舅父有府兵，姐丈有府兵，独宝珠没有。遇事儿就借姐姐的人用。因为母亲这小镇上有得力的人，只能守这小镇。

宝珠眼前一亮，若有所思。

“不取笑你，说真话，弟妹这样做，也可以帮老侯一把。不好的人你不要就是。再来，小袁前程远大，你多些能干的家人没什么不好。小袁要是问，就说这主意我主张。”

宝珠涨红脸：“伯伯，不要取笑我。”

“袁二爷名声赫赫，还怕不能约束？”

宝珠想想也是，但没有信心：“收留混混们，我怕约束不了他们？”

“哦，”苏先轻描淡写：“我查案子的人，什么不知道。”

“伯伯怎么无辜的人多？”宝珠反问。

苏先忍住笑，这话普通之极，但为什么只从太子嘴里和弟妹嘴里听过。他心思敏锐，听墙角时就生出主意。这就故作淡淡：“既然收留三个，收留三十个也可以。最近混混们乱，无处可去的人多。这一门里无辜的人也多，”

…..

“你跟着我吧，不然杀你不忍心，放了你没人约束，以后也是祸害，耽误你倒不好。”太子殿下后来是这样说的，把苏先带回太子府中。

…..

宝珠奇怪：“只是安置母子两个，还有一个小小孩子。”把加寿拨到腿下：“不然耽误了他们不是。”

苏先淡淡：“京里大观寺主持开的光，听说有了，想不管是男是女，都得送礼不是。”怕极宝珠没完没了的道谢，飞快转过话题：“你想收留混混们？”

宝珠讨到手看看，是一个黄金打就的护身符，上面刻着祈福的经文。

“伯伯给加寿的。”加寿爱不释手。

苏先又露出微笑，想到小袁不止一次说过：“比着宝珠找一个，”这宝珠果然独到之处。宝珠快步走进来又看他，就见到苏先笑得奇奇怪怪，而加寿在把玩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这段往事本应该尘封到老，但小镇上揭开。

长大以后，苏先也不认为他的母亲错，但也承认太子的话有理。

太子冷笑：“你母亲说话就对！你全家全帮也没抗过别人，留你一个人复仇，把天大的担子压给小孩子，你母亲真忍心！”

“我要报仇，母亲要我报仇！”苏先恶狠狠的眸光，像小狼崽子，他自问必死，顶撞也厉害。

“这么小就心狠手辣，饶你一命，长大你还了得吗！”他严肃的板起脸。

案子一审再审，遇上的官儿都不错，不忍心把这么小的孩子勾决。转狱再转狱，由地方到省里，由省里到京里，直到那个龙姿凤仪的青年出现，好似日光掀破牢狱。

那年他七岁，他不惜追踪灭门的仇人数月，花一个月的时间把他们的船凿沉。水波浪大，他最后还是让官兵抓住。

他记得这话有谁对他说过。记忆的门，又一次打开。把眉头锁得紧紧的，好似解不开，苏先也同时想到这话，原出自于太子殿下。

苏先在隔壁怔住。

…..

宝珠温和地说着道理，没有说服他们留下的意思。“我也是母亲，看着你儿子等你，他把我感动了。五娘子，对你说个故事。我有个亲戚的亲戚，母亲对她爱若明珠，但当母亲的，是要拿自己认为好的给孩子，所以那个当母亲的，就把孩子误的不轻。你认为好的，我认为好的，不见得就是最正确的。只有孩子们长大后走在正直的道路上，以正当的方式不愁衣食，灵活处世，那才是好啊。”

只信任两个字，就足够了。

明珠肯和宝珠走动，是她相信宝珠过于她的表姐。

少年不顾自己往草场上去，是他相信母亲不会抛弃他。

再想想苏大人夜半受伤，别处不去，只往这里来，宝珠面上生辉，这是他相信宝珠才是。

那天宝珠还有犹豫，觉得混混们不好，别指望小混混们会学好。今天，这几天，宝珠想出现的事情已经够多，光表凶的那封信，明珠女婿身在项城郡王营中，还能考虑到表凶的安危，这就足够。

“我不要你帮忙打架抢生意，扫地倒水你难道也不会？”宝珠目光坚定。她今天的心思，和初见到少年逃到草场那天不一样。

辛五娘嘶哑着嗓音：“我已经是废人，留下来也不能中奶奶的用。”

斜倚着的辛五娘，感伤的看向自己肩头，那里少了一只手臂，空荡荡的衣袖像断线风筝。

“五娘，你想好没有？”宝珠重回到隔壁，这里是辛五娘养伤的地方。把两个受难的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