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信(1/2)
骄阳明媚,和风习习,颜夕腹痛,痛得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襟,起来的时候时辰已晚。日照三竿,从清晨到现在,她睡了许久,浑身酸痛乏力,腹痛依旧缠着她。踩着金灿灿的光芒,迎着夏日的风,她步履轻浮地走去医馆。夏日轻风拂面,阳光艳好的时光里,本该觉得时光静好,颜夕却觉得异常焦躁。
出门的时候,母亲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把鼻涕一把泪对她说道:“夕儿,咱家的药铺生意不济,面临关门之险。为娘把家里所有蓄积投进去了,现在血本无归。付了颜卿夫子一年束脩,家里所剩无几,米缸都见底了。你说如何是好?”
颜母经营的药铺只有些常用的药草,颜父心善,行医并不是为了牟利,开药铺当然也不会让颜母谋取什么利。颜父未入狱时,每天给人看诊,开方子,药铺勉强能支撑下去。颜父被抓,无珍贵药材的药铺想来是要垮了。
让颜夕焦躁的是颜母的性子,她性子软弱好欺,银两肯定是被那些无良商贩给坑了。哎,流年不利,烦心事一茬接一茬,没完没了,她焦头烂额,眼下最急的事情就是银子。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钱都万分重要。
因着身子不爽,颜夕去医馆的时辰晚了些,医馆里的医官整整一个早晨未见到颜夕,纷纷以为颜夕昨日夸下海口,今日无颜来见人,心里纷纷窃喜,就知道自卖自夸的人,当然不敢在医馆里混,想来自己也害怕。
医馆一般过了辰时就异常忙碌,今日来看诊的人多半是男子,唯有少数的女子来医馆看诊,那个也是富贵人家的夫人,比较难缠,一整个上午医馆里的医官忙得焦头烂额,于是乎颜夕到了,忙碌的医官们也没察觉。
有一个年轻的医官正被几个衣着不凡,样貌不俗的妇人缠着,她们气势汹汹,口气带着不敬:“你说,我们家小姐得了什么病,诊治了半天你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年轻的医官资历尚浅,诊了半天脉也未瞧出对方得了什么急症,被对方唬吓,清秀的脸一红,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医馆成立是为造福黎民百姓,可大乾朝的平民百姓不信医官,总觉得医官们唯利是图,医术非凡的人能自食其力,无需食君之禄。久而久之,来医馆看诊的人便只剩下达官贵人,年轻的医官当然知道不能得罪任何病患,不然医官这位子只怕是坐不成。思及此,年轻的医官忍着气愤,面带笑意地,道:“在下,在诊诊看。”
头戴纱帽,面容隐于薄纱后面的女子,口气无力,虚弱地嘟哝着:“乳娘,疼,好疼。”
小姑娘乃是岩城首富严振的女儿严灵,早间她起来的时候发现床榻有血,下体血流不止,她惊慌地告诉乳娘。乳娘开心的告诉她,那是因为她长大了。乳娘正高兴的要将此事告诉父母,她突然腹痛不止。乳娘吓坏了,怕父母责备她照顾不周,而她也不忍乳娘受委屈。带着身边的俩个大丫头,瞒着府里的人匆匆来了医官。大半天了,眼前的大夫还是无法诊断出她得了什么病,她都快疼死了,忍不住跟乳娘撒娇。
“好姐儿,别闹。让大夫再瞧瞧,看好了就不疼了。”刚刚口气还凶悍的中年妇人,此刻完全没有了凶态,对着喊疼不已的小姑娘轻声细语,软言相哄,温柔如水。
年轻的医官又给小姑娘把了会脉,只知道气血虚,一时半会的他也不敢妄自诊断,他想问问医馆里的前辈,可他们此刻都在忙碌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情形。年轻的小姑娘捂着腹痛,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
中年妇女看着自家小姐疼得哭起来,朝一脸窘态的年轻医官冷声怒道:“你看不好我们家小姐的病,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年轻的医官面色涨红,窘得无颜以对,他确实觉得自己面前痛得死去活来的小姑娘,没有疾病。
“诊了半天都不看不出我家小姐是何病,你根本不会治病,在这里滥竽充数?”中年妇女凶悍无比,字字句句尖锐无比。
一时医馆里的人纷纷侧眼望向他们,年轻医官窘地垂下头,不敢看众人,医馆气氛顿时有点僵。仗势欺人也许就是说的这种人吧,在外面耀武扬威,在家主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羔羊,可爱可亲。颜夕捂着腹部,手脚无力地翻着药柜,她想找些止痛药材食。本该自扫门前雪,不要多管闲事,无奈她看到中年妇女的态度,实在气不过,忍不住移动脚下的步伐,忍着痛浅笑着走上去。
隔着薄薄的面纱隐约能看清患者的面容,皮肤细腻白净,清秀的鹅蛋脸疼得微微皱起,芊芊玉手捂着腹部,叫苦不迭,颜夕一下了然。
“贵小姐,腹痛难忍,今日是否来了葵水。”
颜夕细腻,清脆的声音打破僵面,话音一落,医馆顿时喧哗不已,这么隐私的事情怎么能当面说出来,真是让人羞愧。年轻的医官微微一怔,有些吃惊盯着颜夕,冷汗涔涔的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不要你多管闲事,你嫌还不够乱嘛?不要来害我下不了台呀王婆。
颜夕面对年轻医官的厌恶,完全没有放心上,她虽然看不过别人仗势欺人,但更看不过小姑娘受痛苦。她朝年轻医官颔首微笑,示意他不用担心,她不会乱来,更不会误诊。此刻,年轻医官进退为难,只能在心里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事,咬着牙恨恨地盯着颜夕,不信任的目光带着警告的意味。颜夕嘴角露出别人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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