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事(1/2)
终于,他的言语穿破了我的疑问。
好久不见,诺。他说。目光里有淡淡的笑容,只是他目光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从容、优雅,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可是我显然已经忘记了,纵然他的身高一点都不曾变,但是他如今也已经有八千岁了。八千年足以让一个孩童心智变得逐渐成熟起来。
三千年前的场景,如今回想起来还是面红耳赤。犹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萤火虫提着灯在面前悠哒哒的飞着。我闲着无聊便从君子国乘着晓月晚风飞到了空中,立在了云朵里看人间的疏林绵延,但是我却不知道我站的云朵里还有其他人,而这个人不是其他人,他就是卓锦。只是,那时的卓锦还没有学会穿遮羞衣,他浑身**的躺在云朵里,打量着我这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北国鸟。
纵然是黑夜我还是能看见他的目光如远山飞雪那般山水迢迢,不可接触。
你真是一只色鸟。他轻笑,动作优雅的整了整自己的长发,然后从云朵上悠悠的站了起来。
他的话让我听的有片刻眩晕,一时间忘记了反驳。当然,我是没有理由反驳的,因为我真的就是如他说的那般一样,**裸的看着他浑身雪白的全身,眨都不眨一眼。
我只是一个孩童,你就看的这般入神,若我再长个几万岁,你会不会就把我给吃了?他问。
你不知道要穿遮羞衣吗?那一刻,我移开了目光,有些不自在的询问道。
他楞了楞,摇摇头说我可以为他做一件,应该是不难的。
是的,他说的却是很对,因为我只要从这云朵飞下去,就能看见白杨树,我只要为他衔来几片树叶,就能为他做成遮羞衣。
而我真的如他说的那般,照做了。
此去经年,虽不是良辰好景虚设,也没有千种风情与人说。但是,对于卓锦,我真的是记忆犹新。
我生平第一次见已是八千岁的孩童还在打着膀子,面前的卓锦,裸露着上半身,虽说他下身已经用树叶做了遮掩,但是看着却还是让人心砰砰乱跳、浮想联翩。
归根结底,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妖、是魔、还是神。
也许,是我的修行不够,不然的话,我怎会不晓得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见到我,很意外?他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个浅笑的弧度,**裸的瞅着我。
我在心里哀呼,老天让个娃娃生的这般好看蒙人心智。叹了口气,扑打着翅膀,飞到了他面前的黄葛榕树杈上。
你,想杀梼杌?他偏了偏头,声音突地变得低沉起来。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不同的面孔重叠起来。
我一时语塞,愣了愣。他怎的知道?
我有读心术。他的眸子忽闪忽闪的亮了起来。
我被他的话惊得哑口无言。
在我无语看苍天的时候,他已是三步两步的走到了我面前,俯下了身子提着我的翅膀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我蔫蔫的瞥眼看着他那笑的放肆的孩童脸,最后干脆闭上了眼。卓锦啊,你怎么可以这么顽皮呢。
还不醒?耳边再次传来声音时,却让我发怵。因为,是个沧桑的老人声音。刚刚还是黄发垂髫的毛小孩,现在变成了另一个人?
果不其然,我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一个陌生人。
那人什么打扮?
头戴玄狐帽套,身穿玄狐皮裘。苍白小胡须髯沾着一片小小的白色栀子花瓣,身如月上孤村一树松,疑似阡陌交通宅中来。
你是谁?我浑身颤抖,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他也不难为我,任我从他的手中飞出去。
卓锦呢?我问。你把卓锦怎么了?
他听到我的询问,仿佛听到了很可笑的笑话,扯着胡须朗朗的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不知怎的让我心生尴尬起来。
“你想见卓锦?”
“……”我义愤填膺的扭了扭自己的鸟脖子不去看他,并且为了章显我坚定的意志和强大的气势,还用自己栗色的翅膀叉着我巴掌大的身体。
“你不说?那我就走喽…”
这一刻,我真的承认自己委实很没骨气。不然的话我就不会前脚还巴不得这个长眉毛长胡子的老头赶紧离开,后脚却迅雷不及掩耳的扑打着膀子,死死的贴着他的身体,可是…貌似我贴的很不是地方。
果不其然,他低了低眉,垂了垂眼睑,发怵的看着趴在他左胸处的这团栗色的我。长长的眉毛和胡须凌乱的搭在我巴掌大的身体上。我仰视着他那发怵看着我的目光,一时间大眼瞪小眼也跟着他发怵了起来。
一会儿…
又一会儿…
再一会儿…
“死相啦,人家都成明日黄花了,你还死死的贴着人家的胸,人家真是好羞羞…你好讨厌。”
他突然道出来的软声细语顿时让我全身的羽毛都垂直的竖立了起来,斗然成了一只小刺猬。酥麻的、惊涛骇浪的电流激遍了全身的鸡皮疙瘩,身体狂狂颤抖,登时,一个不稳,从他的左胸直直的、笔挺挺的滑掉在了他的棉靴上。
既而,他捋了捋三千尺长的胡须,蹲到了我的面前,开始对我以淳淳教导:
“孔子曰:芝兰生于森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节,不以窘困而改节。”看向我的目光里有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外云卷云舒正直亮节的如高山流水之势。
我只是抽搐的竖着我全身都直起来的毛,对着他眨巴着棕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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