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明修栈道(2/3)
回家没多久的王克华坐火车南下前往昆明。此去云南便是为了找机会去寻枪。不过,当时他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觉得云南是挨着缅甸的边境省份,找枪的机会一定会很多。在昆明转了两天后,他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只得露宿在火车站广场上。很快,就有陌生男子和他搭讪,并将他带到一个昏暗的小录像厅中。男子和录像厅老板耳语几句,屏幕上开始放起一段关于缅甸雇佣兵的录像。片中的雇佣兵兵强马壮,装备精良,感觉人人“武艺高强”。更让王克华动心的是,他们使用的枪支都特别好。随后,陌生男子开始鼓动他“参军”,走投无路的王克华很快就答应了。就这样,那个蛇头就把他拉进了缅甸雇佣兵。
蛇头带着王克华见了他的战友们——40多名年轻人,来自安徽、河南、山东、云南等地,大多是无业青年。几天后,蛇头包了一辆车,将他们拉到云南省景洪市。
在一个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的黑夜,中缅边境的界河上,几只小船悄悄划出热带草丛。王克华等人登船离开中国,进入缅甸境内。黑暗中,他们在山林中跋涉许久,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旅途的终点是原始森林内一个养殖场的竹棚。第一次踏上异国他乡,王克华激动的一夜无眠。在潮湿闷热的竹棚中,蚊子像战斗机一样嗡嗡盘旋,虫子从四面八方涌来。被叮咬后,伤口奇痒无比,后来,这些伤口很快流脓、长疮。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几块抹不掉的疤痕。
入缅之后,王克华等人开始了“新兵特训”。他们的教官是当地少数民族武装的士兵。因语言不通,老板还专门给他们配了翻译。培训内容是如何开枪,如何打靶。要求不高,能打到靶子上就行。培训完毕,中国人被分成三组,每组15人。每人都签了字据,白纸黑字写着工作时间,最短的一年,最长的两年。在此期间,禁止擅自离开。
王克华签了两年合同。而后这些中国雇佣兵成了老板的私人押运队。除却这支45人的小队伍,王克华并不知在缅甸有多少“同行”。不过,有关中国雇佣兵的传说在当地很多。事实上,王克华等人并非是最早进入缅甸的“雇佣兵”。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曾有一批云南知青,在特殊的年代,奔赴缅甸参加缅甸共产党的革命运动。在激烈战斗中,这些知青大部份丧生荒野,尸骨难寻。1989年,缅共解体后,滞留的中国知青成为大小地方武装的头目。如果说当年的中国知青还属于“精神雇佣兵”,受特定年代的理想感召,王克华这批年轻人的行为则毫无理想而言。对他们而言,他们只不过是在打工赚钱,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份工作而已。
王克华他们押运的大多都是违禁物,有时候是毒品、钱,大多时间运送的是军火枪械。缅北军阀割据,设有多重关卡。熟悉道路情况的组长会指挥手下绕过关卡,以免货物被没收。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里毒品泛滥,所以鸦片是敞开供应的。王克华所在的15人小组中,有两个人在昆明时就开始吸毒。编队后,组里统计了有多少人吸毒。从此,他们就会定期得到一块用锡箔纸包裹、大白兔奶糖大小的鸦片。
好奇的王克华也曾经吸食过一次鸦片。这种黑色的固体味道苦涩,他吸毒后连呕带吐,没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从此就不愿意再吸毒品。
他们的工资每半年发一次,班长到公司领取,再分给每一个人。拿到钱,大部份人都迅速挥霍掉,或打牌赌钱,或者大肆吃喝,或者嫖娼。对王克华来讲嫖娼是惟一乐趣。那些娼妓大多都是从中国来的,价钱都很便宜。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克华的军事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除了学会了使用各种不同的枪械之外,枪法也练的非常准,野外生存能力也有了极大的提高。不过当初那种新鲜感都变成了厌恶感。他越来越想家,不想在继续干下去了。
第二年,地方政府与国家的军队发生了战争,王克华他们这些老板的私兵被强征,去上真正的战场打仗。王克华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拉上战场参加了战斗。在战火纷飞的战场,说不定就会吃枪子。打了二仗,王克华再也无法忍耐了。这时,正好发了半年工资,他的班长就带着王克华、“小东北”和另外一个安徽人临阵脱逃,几个人偷偷逃出了战场。班长熟悉道路,一行人夜行晓宿,终于到达了当年偷渡的界河。每个人花了3块钱,坐船偷渡过江,从缅甸回到了中国。人生又回到了原点。一行人到昆明后相互留下联络地址便散了。
带着剩下的四千多元,王克华在昆明大肆挥霍,不到一个月就花光的所有的钱。这时的王克华经过战争的洗礼,已经让魔鬼缠身了,他不再是那个幻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一个救危救难无所不能的大侠的美丽少年,不知道是什么魔力,已经让他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冷血青年。他不再把这个世界看成是美丽的,他的眼里只有罪恶。囊中羞涩的王克华怀揣着从缅甸带回的手枪,潜回了老家重庆。为了金钱,他第一次站在光天化日的闹市,公然举起杀戮之手,枪杀了重庆江北区取款女职员。王克华真是胆大包天,杀人作案后,竟然堂而皇之的潇洒的沙坪坝电影看了一场电影《第一滴血》。王克华作案后不但没有惶恐不安,反而竟然有如此闲情,真是令人惊叹。事后不到一年,又是为了金钱,他又一次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重庆沙坪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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