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太平间的较量(2/3)
医师。”袁市长不无肯定地说,“我代表这些伤者感谢你。”“心理医师也是医生,治病救人也是份内之责。”那位叫范瑄瑄的年轻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哎——”袁市长长叹了一声,“幸好飞机迫降成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强雷电天气怎么能飞航班?”然后他的声音转向另外一个方向,“走,范院长。我们到其他病房去看看。”
“好的。”范院长说,“瑄瑄,你留在这里确认一下其他乘客的伤势。”后一句显然是对他女儿说的。
“我一个人吗?”瑄瑄显然不太愿意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我们也留在这里吧。”郭真超说。
袁市长和范院长的脚步声移到门外去了。
“你是一个医生,还怕这个吗?”尹文彬说。
“这里是太平间。哪个女孩不怕?”从瑄瑄的声音里能感觉到她正不满地嘟着小嘴。
郭真超的声音从我头部右上方传来:“啊呀,左焰。终于找到了,”
“他果然在这航班上。”一个新的声音插进来,是那个给我做笔录的白面刑警尹文彬。
“怎么,他是你们要缉拿的罪犯?”范瑄瑄好奇地问。
“昨天我们在盘龙城遗址的树林里发现一个死者,怀疑这个年轻人跟死者有关联。”郭真超解释说,“后来发现这个年轻人是个神经病患者,便安排盘龙城遗址博物馆的安保人员林小婉护送他回河北,谁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连林小婉也失踪了。”
“回河北?他是河北人吗?”年轻女子好奇地问。
“那倒不是,他只是在河北古画出版社工作。根据他的身份证看。他是一个地道的湖北人,恩施的。”尹文彬回答。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名字?”范瑄瑄问。
“左焰。”郭真超回答说。
“啊呀,是那个写焰嘛。我读过他的《烈龙归甲》,充满孤独和绝望。
“是嘛。那你可以要小心了。我们发现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说不定他会把你带到沟里去的。”
“不会吧。”瑄瑄的声音离开我的床位。向其他的地方走去。
嘎哧嘎哧——床头响起齿轮咬合的声音。我的上体跟床一起慢慢立起来,被单在我身上裹了一圈。我被抬到一副担架上,有人拿着绷带将我与担架缠在一起。
瑄瑄悲悯的声音从太平间深处传来:“这几个人确实都已经死了。恐怕要赶快联系他们的家人前来认领了。”然后她吃惊地说:“你们在干什么?”这话肯定不是对死者说的,而是对着正在我身上缠绷带的两位警察说的。
“这个人是我们疑犯,我们要对他实施隔离治疗。”郭真超说。
“他现在已经深度昏迷,他有严重的脑震荡,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来。”瑄瑄向这边走来。
“范医生。这件事就不用你费心了,交给我们警方处理。”绷带仍然抓紧时间将我缠在担架上。
“那你们也要等一等,要通知院方护士来做病人去向记录,以便日后跟他的家人交待。”瑄瑄已经走到担架跟前。
“不要妨碍我们办案。”郭真超手里的绳子缠得越来越快,好像生怕我突然挣脱跑掉似的。
“你们怎么能这么做?”瑄瑄又急又恼地说,“要是病人家属找来。我爸不就要倒霉了。”绳子不再在我身上缠绕,好像被瑄瑄抓住了。
“不会有家属来找他的。”郭真超说。
“怎么可能没有?”
“他是个孤儿。”我仿佛听见尹文彬在旁边诡异地笑了一声。
“那他也还有单位啊。”
“他已经被解雇了。”
我想说话,但我的嘴唇只是无力地嗫嚅了一下,无法发出丁点声音。
“什么破单位在这时候解雇自己的职员啊?”范医生气愤地说。
“他们得知他患有精神性疾病就决定解雇他了。”郭真超说。
没料到李总编对我的关心都是表面文章,出点事儿就一脚把我踢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再怎么我也算是工伤吧。如果我能好起来的话中,我一定要找这个伪君子讨个说法。
“你们是怕他跑掉吗?”范瑄瑄语速急促地说。
“是啊。这个人还跟盘龙城一桩命案有关,以前我们还想放一放,谁知现在飞机又失了事。好像他接触到的人和事都有危险,这其中一定有蹊跷。我们不能让他跑了。现在我们要把把他带回去做指纹鉴定。否则,我们就没办法跟上峰交差了。况且他也是本次航班失事的亲历者。可以协助我们写个调查报告。”
“我以一个医生的名义警告你们,你们这种做法对病人有很大的伤害,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你们不能这么做。”范瑄瑄变得义正辞严,或许是出于医生的道义。或许是为保护她父亲,或许是因为读过我的书对我心存好感——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此时此刻我都对他心存感激。我可不想被这两个强指我为精神病患者的警察隔离起来。不知为什么,我隐约感觉这两个警察对我别有居心。
“无法挽回的局面?什么意思?”尹文彬说。
“你们的行为可能造成伤者死亡。”范瑄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那样你们就是故意谋杀。”
“故意谋杀?!”郭真超的声音在我身体上方变得有些尖厉。“哦哟——范医生,你懂法律吗?我们是警察。”我感觉有半截绳子落在我身上。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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