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方丈的闺女(2/3)
有人可以替代我们去体味承受。佛教里有一句话叫‘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人死的时候,什么都带不走,只有我们过去所做的善业恶业会跟随我们轮回到下一世。”“人的一生是孤独的,只有宗教可以让我们摆脱这种与身俱来的孤独感,让我们的心灵产生归依感。活着的时候要多行善业,如果,只追求个人五体的满足,那么活着就像行尸走肉太浅薄了。应该像北溪宗梅师傅那样去救赎人的灵魂,让他们得到真正的宁静和幸福。”
米苔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临了。这位总是拷问自己灵魂、为生存的意义烦恼、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蓝颜知己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了。
“你要返回礼文岛吗?什么时候走?这次可不要不辞而别哦。让我们为你送行,好吗?”
“你还是那么聪明,到底是我的知己,我还没有说出来,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打算回去求北溪宗梅师傅收我为徒,然后在师傅的指导下好好研习经文,将来做和尚,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你去做你喜欢的事、过你喜欢的生活吧。不管你在哪里,我们的心永远是相通的,这一辈子永远做好朋友好哥们。”
“周哥,你真的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吗?那里很冷很荒凉的,那比得上东京这个花花世界啊。您再好好想想,或者先去看看试着生活一段时间,不行再回来。您的小屋我替您看着,有空会去打扫的。”
那妈妈听后也呆住了,嘴里喃喃呢呢不知在说些什么。
“吱呀”一声,店门被谁拉开了。“来客人了”,那妈妈和小那赶忙迎了出去。
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客人,穿着打扮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称,既朴素又落伍,头发在后面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巴,衣服好像是把压在箱底多年的行头拿出来穿在了身上。她挑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葱花排骨面。
那妈妈麻利地做好了面,满面笑容地端了过去。女客人大概饿了,闷头大吃起来。三下五除二,一碗面很快地连汤带水被吃得干干净净。
那妈妈看出来女客人饿极了,大概没吃饱,走过去说道:“要添点饭吗?面汤和饭不要钱的,随便吃。”
女客人好像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对那妈妈笑了笑说:“你们店的味道真的名不虚传,太好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再来一碗米饭和一碗面汤吧。”
那妈妈听见客人夸她,一张脸越发笑成了一朵花,她满满地添了一碗饭,在面汤里加足了葱花端过去。
小那和那妈妈在外面伺候着客人,米苔和宏刚在垂着一道门帘的小套间里继续说着话。
宏刚离开广济寺后,没有钱坐飞机,一路上坐最便宜的慢车几乎是以爬行速度回到了东京。交通费省去了很多,但是在外时间一长,吃饭次数就要增加,最后掏空所有口袋一个子也不剩了,喝凉水咽空气饿得奄奄一息才返回。
“太危险了,以后这样可不成哦。”
却说这边,女客人吃饱喝足后,抬起脸来,长久地望着那妈妈,似乎有话要说。那妈妈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很俊秀的一张瓜子脸,有一种端庄文静含蓄贤淑的气质。
“您认识一位叫做周宏刚的中国人吗?”女客人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周宏刚?您是他什么人?”
“我叫楠子,家住在礼文岛……”
“宏刚,宏刚,楠子小姐找来了。”还没等楠子小姐说完,那妈妈的大嗓门就到了门帘旁,一手撩起门帘,身子扑进去,把宏刚从小套间里拽了出来。“快看,谁来了。”
宏刚和楠子都呆住了,楠子的眼睛里涌出一串串的眼泪,她不好意思了,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去擦,可是越擦眼泪越多,纸巾越抽越少,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最后泪珠像决了堤的大坝,哗哗地往下淌。宏刚从墙上拉下一条毛巾用热水浸湿绞干后递给了楠子。
过了好一会,楠子才终于平静下来,说:“住在东京的姑妈病了,我是来探望病人的,顺道来那家酒楼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您的地址,好不容易来一趟东京嘛,当然要见见啦。您告诉过我,那家酒楼是您在日本的家,您又没手机电脑,只好找到这儿了。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在东京住过,东京的路和方位一点儿也不熟悉,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这里,又累又饿又渴。”
宏刚说:“都怪我不好,没钱买电脑和手机,也没告诉你那家酒楼的电话,害你受苦受累了。今天很晚了,你住在哪儿呢?”
“我打算在站前的网吧过一夜。”
“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楼上搭个地铺凑和过一晚吧,总比网吧强吧。要不宏刚你也甭回去了,大家都睡地铺,说着话,又亲热又好玩。”那家母子殷勤挽留着。
“你们把我排斥在外啦,不要喜新厌旧哦”,米苔开着玩笑说。“明天还要上班呢,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接着聊吧。”
她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来,用中文对宏刚说,“女孩子家矜持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我看出来啦,人家楠子小姐可是特意追你追到东京来的,好好待她哦,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宏刚愣了一下,终于醒悟过来似地两个脸颊绯红绯红的。
和大家告别后,轻轻拉上酒楼的拉门,米苔朝电车站方向快步走去。
虽然快到五月了,晚上的气温还是很低,米苔不由扣紧了衣领。举头仰望,夜空繁星闪烁,每个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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