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 少女事(1/2)
一曲已毕,寒若却仍兀自陷入曲中,浑然忘了身上的疼痛。
自那一日寒亦答应日日为她弹奏一曲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来月。一连半月,他果然遵守约定,每日来她房中为她弹奏一曲。不过二人的进展也仅限于此,每每一曲过后,他便一言不发,立刻走人。
可是今天却有些出奇,他抚琴过后,站起身来,没有立刻转身离去,而是将眼神投注到了她的身上,眉头不经意的轻轻皱起:“何事?”开口抖落出两个染上寒霜的天籁之音。
之所以今日特别,只因他从进来到现在,寒若一直脸色煞白,紧咬嘴唇,一副疼痛不堪的模样,虽然在听了自己的弹奏之后表情放松很多,可明显只是一时忘记疼痛。移步行到她的身旁,居高临下着她,见她不开口,只得再次问道:“伤口发作了?”
寒若赶忙连连摆手,却因动作幅度过大,一阵揪心之痛传来,忍耐不住,抱住小腹蜷缩起来,瑟瑟发抖,额头更是渗出了豆大的冷汗来。
寒亦惊讶的发现她并不是捂住胸口受刀伤的位置,而是抱住她的小腹,缓缓坐在床边,想要她是否受了新伤。
寒若见状却颤抖着向后靠,咬牙从嘴中迸出几个字来:“你,你别过来!”
见她竟如此开口,寒亦更感不可思议,坚持要为她查伤口,寒若却坚持不肯,面色愈发苍白,简直疼得大变颜色,二人正在僵持之际,小怜恰好推门而入,见到寒亦在此,惊讶道:“主人,您怎么会在?”这语气中似乎含了微微的嗔怪之意,仿佛他此时此刻不该出现在此地一般。
寒亦皱眉,疑惑小怜何以会对自己抱这样的态度。只见她怀中抱着一摞东西上前走到寒若身边,说道“小姐,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寒亦有些奇怪的望去,见小怜怀中捧着的是一些柔软的布条。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扫向床铺,果然见到了点点落红。
冰莲一般的面容似乎微微染红,他一言不发,立刻转身离去。寒若他模样便知他已懂得,面上不知为何烫了起来,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对小怜开口称谢。
小怜了然一笑,留下干净的衣物与柔软的布条退下,并告诉她自己会在门外守着的。寒若又是感激又是放心地冲小怜一笑。
这日子恰是寒若月事来时,而她又随了她母亲,头几天会疼得无比厉害,今天醒来便知不好,就已吩咐小怜去采办需要的东西,小怜立刻会意的去了。谁知这时寒亦便来了,寒若不知如何与他开口,只能装作无恙听他弹完一曲,说来他的仙音琴曲还真有镇痛之效,听他曲子时,自己似乎完全忘记了疼痛这回事。
只是曲终之后,被他发现自己神色有异,这要被他查伤口可还了得,幸好小怜及时回来才为自己解了围。换好之后,寒若出声让小怜进来,小怜扶着寒若在一旁软榻坐下,手脚利落的为寒若换好了干净的床单。又重新扶着寒若在床上躺下,便退了出去。
寒若在床上翻来覆去,小腹止不住的一阵阵剧痛袭来,即便将全身蜷缩在一起,也没有丝毫效用。挣扎着从床上爬下,寒若抱膝蹲在地上,浑身痛得痉挛不止。只觉这疼痛犹胜过那当胸一刀,简直是万般零碎折磨俱一身,这一刻当真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她痛得不知人事,却无法陷入昏迷,只在半梦半醒间仍受着这痛苦不堪的折磨。忽而感到有人从自己的背后接近,无力回头确认是谁,只觉被人轻轻抱起,便坠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像是那初春之雪,沁人肌肤的冰爽,她痛得浑身如若火烧,找到这凉透的依靠,便紧紧依偎住不放。他似乎感受到她紧紧抱住了自己,无法放任这样的她不管,抱着她在床上躺下。
伸手小心翼翼的拥住她,希望能化解她少许痛苦。她全然不知身处何境,只一味的贪图那冰凉所在,几乎要将自己的全身贴在上面,依靠这冰冷抵抗灼热的疼痛。似乎当真被镇住那折磨人的痛楚,她渐渐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被一阵凉意惊到,抬眸一,自己竟然如八爪鱼一般紧紧攀在他的身上。见她醒来,他沉静的双眸似乎多了一丝慌乱,微微侧首不去她。
寒若慌得立时放开了他,勉强坐起身来连连道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你。”
他已恢复镇静,从容坐起,淡淡开口:“你以为是谁?”这句话隐含的微妙的意思应当是你以为是谁便可以这样紧紧抱住。
寒若惯是风月高手,可惜在他面前,全然失了往日的一切智慧,只余一个手足无措的小丫头,惊慌失措的答道:“我,我也没以为是谁,只是,只是很凉,抱着很舒服。我,我就。”寒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话没说完,脸已经烧得通好,连好好的一句话都不能说完整。
他不再开口,起身迅速离去。寒若着他出尘如仙一般的背影怔怔出神,见他离去,觉得心中无端一阵空落落的。
没想到不出片刻他就回来了,手中还端着一个药碗。寒若诧异的开口:“我,这个,现在不能喝药。”
“不是。”他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容拒绝的将药碗放在了寒若手中。
闻到气味,方知这并不是治疗伤口的药,这似乎是红糖水的味道,轻抿一口,果然有丝丝甜味。想到他将自己女儿家的事了然于胸,脸上就禁不住一红,也不顾还烫着,便想一饮而尽。
谁知碗沿却被一根手指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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