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城外被围(1/2)
郊城南绕过灵均山,是一片空旷之地,此处的山地起好与驿道相连,乃是前往江氏祖坟的必经之路。
冬日里头的风寒冷刺骨,像是知道今日此地的不寻常,明明被山环水抱却能像刀子一样把每个人的脸都吹得生疼。
这一处,原本是官商换马换乘的地方,然而现在却一个杂人都没有,若是有也远远地看见此处的情形便赶紧绕道而行。没有人能从外边看到里边的情形,当冯广带着董清秋赶到的时候,只能看到最外边是骑着白马的黑铠军士,团团地围住里边,而他们的马儿所践踏的,不是草地,而是一具具血未干的尸体。
血腥伴随着硝烟弥漫在空气中,隐隐地听见里边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最外边的一圈骑兵恐怕便有三五千之多,那些骑兵在外围环行,若是看到有人从里头冲了出来,大刀一挥,便落于了马下。
此时已经没有人从里面突围出来。里面相斗的两派,一边是重铠持盾,一边是衣着各异奋力厮杀的男男女女。
那些手持铁盾龇牙咧嘴,占据上风的一派清一色的穿着赫黄色的宫装,原本是手中持着拂尘和香炉、金瓶,两兵一相接,那些柔柔弱弱的太监,顿时撕去了身上所批的伪装,拂尘变作了长箭,金瓶化作了大刀。最前方持着铜鼓、铜的乐队也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模样,以改革勇猛杀敌,地下不知道踩着多少尸体。
另一派的范围圈正在一步步的缩小,被逐渐分散,被逐个消灭,除了一股势力,在尸体前仆后继的代价下,距离对方的正中心并不远。正中央有一个男子尤其扎眼,他面色苍白。却勉力支撑着自己,他周围的敌人最多,守护着他的男女都已经站得精疲力竭,他却还是想要往敌方最中央的两顶轿子靠近。
那两顶轿子一顶是绘着龙凤纹地车舆,前面一顶则是红色轿顶,那男子的目光便锁定在红顶轿子之上。他终于距离轿子越来越近了,眼看着那轿子触手可及,他喊了一声,“清秋?你若是在里面。便答应一声!”
可是他的叫喊并没有让红顶轿子有任何的反应,即使是背后的凤舆,也好像是空的一样,明黄色的艳丽像是在嘲笑这惨白如纸的男子在以卵击石。
“少主!她不在里面,咱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旁边护着男子的妙龄少女只来得及同他说一句话,便又奋力冲到前边去了。
然而男子却还是不甘心,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要看看轿子里头到底有没有他日思夜想地人。
“不行。轻罗,见不到人。我决不走!”即使风一吹就会倒,男子的眼眸中却是毅然的坚定。
“看来明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一个清冷的声音从红顶轿子里头传了出来,声音虽冷,却透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还有一种把握了全盘棋局的自信与傲然。
声音先至,人紧跟着便走了出来,当被团团围住的白衣男子眼看着轿帘之后并非董清秋的时候。
整张脸都已经冻成了冰块。
旁边地轻罗只瞧这一眼,眼泪就止不住地迸发而出,“少主!你上当了!咱们真的上当了!”她的一鼓作气在见到身着官服的上官凛的那一刹那完全崩溃,这一泄气,旁边的人也跟着没了斗志。莫说上前,这时候即使再多十倍的人,也再难杀出重围。
“闭嘴!”明月松低声呵斥轻罗,心思却还是在一处,“董清秋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上官凛颇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没想到明月松会第一句就问起薰清秋,“难道明相不该关心你自己地下场么?”
“我问你董清秋在哪?!你是不是杀了她?!”此时的明月松一点也不温文儒雅,相反。像是一只被困的野兽。对着围困他的猎人发出低沉的咆哮。
上官凛看着明月松,印象中,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过。上官凛眉毛轻轻一挑,“怎么会。薰卿是朕地栋梁之才。朕恨不能日日夜夜与他促膝长谈。共谱我大楚的称霸神话,又怎么会舍得杀了他呢?”
见明月松的瞳孔渐渐放大。上官凛却更加地自得,“难道明相还不明白?江妃与董卿不和,乃是朕
烟雾,用来迷惑明相你的。薰卿乃是以己为饵,为蛇出洞,让明相再无还手之力。说实在话,朕心里头从来未曾想过要董卿的命。而薰卿,更不可能和明相你同流合污。”他自得地说着谎话。
旁边的轻罗当了真,此时此刻她也受了伤,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便要死在这里,她的少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在眼眶里头打转,“少主,她骗了你,是她骗了你!你现在可……可以看清楚她了吧?!可以死心了么?”轻罗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人之将死,恐怕难以脱险,所以说话也说得比较重。明月松全然不理会轻罗地咆哮和牢骚,依旧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呆呆地望着里边。
上官凛扫视了一圈,除了明月松周围零星的几个手下,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歼灭地差不多了。他地手一挥,沙场上顿时安静下来。上官凛冷冷地看着明月松,这个人一直在自己地身边,无论是虚与委蛇,还是为了取得信任,明月松的恃才傲物和对天下士子地号召力,一直是上官凛所仰仗和佩服的,不过,今日他是他的阶下之囚。
“明相果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念在明相往日里也陪朕下了不少好棋,朕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上官凛眼睛一眨不眨。
明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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