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各奔东西(1/1)
天星回头望了眼高耸入云的山峰,眼中闪过一丝深深地留恋。低下头时,猛然瞥见马鞍上竟然挂着一个布包,而之前他却没有发现。
他有些疑惑的将那布包摘下来打开,竟然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那是一件素色起着月白暗纹的长袍,做工不怎么精细,但针脚却是密密麻麻,严实的无懈可击。一只袖口还用白色的丝线绣了一颗小星星,因为都是同色系,所以并不醒目。而胸口处,用永阳的丝线绣着三个南瓜一般胖嘟嘟的字“星月夜”。
他抚摸着柔软的衣料,忍不住回望过去,“天夜?”她真的不记得了吗?那么为什么会绣出这三个字呢?星、月、夜,不就是天星、天月、天夜的意思吗?
身后传来隐隐的马蹄生,他来不及细想,急忙将衣袍叠起来,紧紧的缚在悲伤。回过头时,看到前来与他会和的人已经到了眼前。
天月睡了两天两夜,醒来的时候天星早就下山了。这是他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感觉特别痛快。恍如一梦般,醒来后一切又回到了现实,那就是天星依然要走。
他敲了敲因宿醉而带来的针扎般刺痛的脑袋,决定去看看天夜。
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他的心里有些疑惑,又出去了吗?可是枕畔的那只紫檀木匣子怎么也不见了?那是她平日里放镯子的地方。他的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使劲摇了摇头,驱散了那种不太可能的念头。轻轻带上门,一个人走到了平日里她常去的山崖,但那儿芳草萋萋,没有人迹。他于是走到了山口,找了块石头坐下等她。平日无论她去了多远的地方,总会在日落时回来的。
他安静的坐在那儿,眼神是忧郁而失落的。望着一分一分西坠的红日,他的心就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在西坠的红日终于只剩下镰刀一般的一点时,山道口依然空寂。没有一个人影。
小夜还没回来,可是太阳要下山了!他忽然站了起来,不顾饥饿和疲倦往山下跑去,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天月找遍了山下的每一条路,村寨的每一个角落,却依旧没有看到她的影自。
他沿着每一条路找了很久,嗓子都喊哑了。一种极度和孤独和恐惧渐渐占据了他的心,天星走了,天夜也不回来了吗?
天月在黑暗中摸索着上山,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手掌和膝盖都已经被路上尖锐的碎石划破了许多处。衣袍也被道路旁伸出的树枝挂的破碎不堪,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庞。
他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回来时天已经亮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坏了所有人,也只有在这时,他才从青泽口中得知,天夜在三天前也就是天星离开的前一天就不见了踪影。
忽然感觉全身虚软无力,明明滴酒未沾,却仿佛醉的一塌糊涂。他踉跄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动也不动。
就在他的眼睛缓缓闭上时,他的手忽然触到了什么,猛地一惊坐了起来,低头一看,不由得一震,黯然无光的双眸陡的如闪电般雪亮。
他的床上不知何时放着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他拿起来轻轻抖开一看,却是一件黑色软缎面的长袍,咋一看上去很是华美精致,但仔细看去,会发现做工并非精细,而有些稚拙生疏。一只袖口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一弯小小的月牙,而胸口处也用黑线绣着三个胖嘟嘟的字,手指摸上去,正是‘星月夜’。
天月忍不住惊呼出声,侧过头时看到衣服的下面放着几张纸。是她留下的吧?她真的走了呀?她会说什么呢?她会不会又说她不是小夜,不认识他……
天月颤抖着手拿起了纸张,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蝇头小楷,他认得她的字迹,因为是他一手教她书认字的。她的字写的并不好看,歪歪扭扭的很拿不出手,有些字甚至还是缺笔少划。这全都是因为有他这样一个宠溺她、娇惯她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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