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共栖迟(12):我想要个小怀卿(1/3)
桑柔换了下人行装,还在脸上涂了些脂粉,以做掩饰。
凌波颇纠结地看着桑柔,说:“夫人……”
“嗯?”
“夫人若不擅长化妆,那让凌波来吧。”
“不用,这点小事,我拿手。尽”
“可是……”
“什么?”桑柔从镜前直起身,问道丰。
凌波指了指她的脸:“你为什么要把两条眉毛连起来?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桑柔伸手摸了摸,说:“挺好的呀,我长得这么好看,不化得夸张些,一出去肯定是叫人认出来的。”
“可是你这样不是更吸引人眼目吗?”
桑柔高深一笑:“今日不一样,今日人来繁杂,我若是太低调,偷偷摸摸,反而更惹人怀疑。弄得丑些,大摇大摆地走动,别人至多会多看你一两眼,但不会上心。这就叫反侦破术。”
“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
到了西苑那边,果然人行络绎,每人脸上喜色焦色皆有。
成持在主院门口站着,见到凌波,讶异了一下,问:“凌波,你怎么过来了?”又看向她身后的人,眸色沉沉,顿时爬上狐疑。
凌波语气颇冷,说:“她迷路了,我只不过带一下路。”
成持见凌波脸色不好,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尴尬,她一心朝着桑柔,如今顾珩另娶,她虽没明说,但不满明显,并未多做遮掩。
他再看向桑柔,问:“你做什么?”
桑柔稍稍低着头,说:“奴婢是给小姐送……”
“凌波,你怎么了?”桑柔还没说完,只听得成持一身惊呼,疾风横扫而来。
眼前凌波忽然软下身去,成持急忙飞身过来,接住她。
凌波无意之中,抓住成持的手,成持一惊。
“你手怎么这般凉?”
桑柔心头暗暗地答,用了好几包散热制冷的药粉,能不凉吗?
成持也未等她答,就直接抱起她,说:“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忍一忍。”话没落地,人已一阵风似的离开,消失不见。
桑柔愣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成持他对凌波……
平素见他喜悲不表于色,还觉得他性子太冷了些,原是将自己的情绪藏得那般深。
她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而后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院门,笑意慢慢褪去,抬步向里头走去。
但院内景致颇诡异,同外头的热闹孑然不同,此处空落落的无一人,桑柔疑心顿起,脑海中逐渐有什么浮现出来,但乱糟糟一团,尚未理清,她已到了房间前,手一推,房门瞬即被打开,迎面而来一阵清新香味,侵入口鼻,她心下暗呼糟糕,乍时灵光一明,一些事情顿时想明白,可以来不及,身体乏软,眼前一黑,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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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似有锣鼓喧闹的乐音不绝,而身下微晃,仿若身处车马上。桑柔脑袋沉沉地睁开眼,视线却被一排珠帘所挡,她揉了揉眼睛,定眼观察自己的处境,宽大的厢间,四周红蔓飘摇,隐约可见外头人影绰绰。而自己身上也不是方才侍婢的装扮,身上红绸殷缎,宽大的袖子上翩然若飞的是翔凤祥云,随着车辇的行动,耳边叮叮当当作响宝铛作响,不用看也知道,头上颇重的是凤冠。
她愣了一下,意识回聚,灵台清明,原先疑惑的,忽略的点通通串联成线,心头顿时又惊又怒。
可还没想到对策,就听到一众人跪下行礼的声音,唤的是,陛下!
她心一提,下一刻,眼前绣着鸾凤和鸣的红蔓被撩起,探进来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是她所熟悉万分的模样。
这双手可挥剑杀敌于烟硝战场前,可拨弦琴奏曲于白梅冷雪下。这双手常执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动作闲雅慵懒。这双手曾于无数个日夜,紧拥着她,给予她无数温暖。这双手,是她这短短浮生漫漫尘世最大的不舍。
是她此生的执。
桑柔眼眶微湿,心头气急,将他狠狠骂了百遍,手却已不知觉地伸出去,意识到后心下又觉得不甘,刚想收回来,手背一热,已经被人握住,裹紧。
掌心暖贴地让人心安,一如既往。
她被牵引着,出了马车。
入目那人熟悉的眉眼,此刻蕴着无限柔情蜜意,将她细望。桑柔咬唇,分明气得肺都要炸了,可还是没办法挣开他。
她是被顾珩抱着下马车的,她可听得到旁人交头接耳议论吃惊的声音,她只能将自己更深地窝在顾珩的怀里。察觉到她的举动,顾珩低低地笑出声来,走出几步,才将她放下,改握紧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走上阶梯,还在耳边轻声提醒着她小心台阶。
高台上坐着的是一身病容却坚持出席的顾懿,两道是他的臣民,脚下是红毯铺就的长阶,顾珩握着她的手,小心而缓慢地走着,让人恍然生出一种感觉,他们会如
此这般,相执手,共长久,赴白首。
心头隐隐一股疼痛袭来。
大典的王宫,礼乐共鸣,声色交融,红火满目,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脸上是欣赏,是艳羡,是祝福,或许还有其他,但那些她不必管。
她斜眼去看他,他神情肃穆,注视前方,一步步稳健又坚定,华贵婚服加身,一派无人可比拟的姿容。
手被他握得极紧,手心沁出了汗。
顾珩忽然转过脸来,眸中流漾笑意。
“紧张?”
桑柔被看穿,觉得窘迫,撇开眼,逞强道:“哪有!”
耳边传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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