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共栖迟(4):那你怎么忍心躲着我,让我难过呢?(1/3)
桑怀音远远地看着,眉头皱起,终还是有些不忍。
“阿柔肯定会怪我。”
“是。”
“她辛辛苦苦地想让他活得好一些,我却给破坏了。”
“是。植”
“那我不是多此一举了?”她回头望向俞荀。
俞荀伸手理顺她被风吹乱的发,声音极柔地说:“顾珩若是去闯雪崖城,即便他可以勉强护得自己安全,回到齐国,必然遭臣民斥责,大家不会选一个身被诅咒的人当王。更何况,那雪灵丹,还不一定存在。你这是救了他的命,还保住了他的太子之位,于此来说,桑柔知道了,会感激你。堕”
桑怀音觉得甚有道理地点了点头,过会儿又摇摇头,说:“之前我没多想,可现在一说起来,我才意识到,既已得知顾珩要闯雪崖城,阿柔是不可能放任顾珩不管的,但她却没有让我帮忙,她定然已经想到什么应对之策了,只是没告诉我们。”
她有些头疼,下一刻就有温热指腹覆上她的额,轻轻揉了揉。
俞荀在她身后说道:“不是最不喜欢动脑子吗?那便别想了。做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不如顺其自然。”
桑怀音嗯了一声:“那我们走吧。”
待他们二人回到桃源小筑,桑柔却已不在。桑怀音急忙四处去找,俞荀跟在她身后,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安好,勿忧。”
这是桑柔留下的字条。
“她走了。”桑怀音看着从房外走进的俞荀,说道。
俞荀点头,说:“看来,她不是做了什么其它应对之策,而是知道你一定会为她而行,无论你对顾珩说了什么,顾珩都会追踪你而找到此处来。她该是料到了,所以离开。”
桑怀音说:“她身体不好,十三玦影如今不在她身旁,她一个人……”
“她不会是一个人……”俞荀说。
桑怀音不明:“师傅,三叶你来之前就走了,留下照顾她的丫鬟,她也没带走,还会有谁在她身边?”
俞荀走近,瞥了眼她手中的纸条,额角微颤,说:“这桑柔的字怎么写得这般丑?”连连感叹几声,才说,“你不觉得奇怪吗?顾珩派来跟着我们的人一个都没出现。”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顾珩他懂得时间的紧迫性,不会等着你带路。早就在你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该早派了人一路按你来的路线找过来了。”
“那阿柔现在不会被他找到了?”桑怀音脸上露出几分愤然,“我所做的一切那不成了笑话?”
俞荀摇了摇头,说:“不。顾珩他也不能确定桑柔是死是活,他既然跟着你去了竹林,说明他的人在那时还没找到桑柔。那你的话,便有了五成的可信度。而且那孩子的坟冢是真的吧,这足以将他好好折磨一番。但至于他能不能找到桑柔,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桑怀音听着,眼梢却忽然冷起来,俞荀本已差不多将她裹进怀里,这是胸前被她手肘一抻,垂眸看去,心头骤然一咯噔。
果然,桑怀音又恢复之前清清冷冷的目光,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俞荀镇定地答:“恰巧你夫君我喜欢脑子灵光,还喜欢时不时动一动。”
桑怀音挑眉,细长的眉一边提高,嘴角噙着几分狐疑。
“好吧,我主动交代,顾珩之前通过别人找过我,但我并未同他碰面。他想要知道你的行踪,从而打探桑柔的下落,但我发誓,我一个字没透露。但他好歹是一国太子,我也不能不理睬他,便同他说了,你与我在一起。”
俞荀写给顾珩的信准确来说,是这样的:
太子盛邀,恕荀不得与赴。荀妻得要事,不得脱身,荀当伴其左右,护其无恙。太子之事,荀无能为力,甚为抱歉。若遇君之故人,定竭然托君之言。然,林木森森,欲出其鸟,当震山以骇之,闻音循迹,或可一试……
震山骇之,闻音循迹,一语双关。俞荀说得委婉却也不含蓄,顾珩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此音有两指,一是指桑柔的动静,二便是这桑怀音。
桑怀音孤高,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唯对桑柔的这个挚友,倾尽心力。俞荀传达了顾珩要独闯雪崖城的消息,桑柔担忧,桑怀音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敲山骇之,鸟出也。桑怀音一露踪迹,顾珩的人便快马加鞭反向追寻,按照桑怀音来的路线找回去,寻觅桑柔。在桑怀音去找顾珩的路上,顾珩寻找桑柔的人早已出发。
俞荀没说谎,他只是传了口信,告知他们外头发生的事,关于桑柔她们的行踪,一字未透露。只是,让他颇感到意外的事,桑柔警敏度如此之高。
眼前的情况看来,顾珩的人根本没找到桑柔,说明桑柔早一步离开了。
桑怀音从不爱做无谓的猜测,更何况,俞荀没理由会帮顾珩,顾珩去闯雪崖城,受伤,或者不受伤,
对他都百益而无一害。而桑柔,若不是因为桑怀音,现在只怕是被关詹京的天牢。他对她的包容和忍让,已让她十分感动。
桑怀音说:“得去通知师傅他,帮忙找一下阿柔,她这样的身子,一个人在路途中,容易出事。”
俞荀点头:“我去安排。”
这时候,她不会拒绝他的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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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州城外的小村落。
青山碧水一溪绕,暮云晚风两处闲。
袅袅炊烟,四处腾升,有家禽鸟鸣从八方传来,还有谁家朗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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