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新娘不是我(1/2)
绿的无垠湖水,终是化透了冰,我独自漫步在岸边,#的回忆着昨夜之事,想乏了便执意脱下长靴,挽起裤襟,将腿浸入三月冰冷的湖水里,痛定思痛。我无意回东守阁去,那里的侍女小厮都在置办着新婚事宜,悬挂着红色丝布,贴着喜庆的红字,艳羡庆贺的声音此起彼伏,而被祝福的人却不是我。
今日一早,便从咸阳宫里传来一道命令:册封追月为秦王虹妃,下月昭然入宫,常伴秦王左右。东守阁一时之间热闹喜庆至极,然暗地却有人议论着,东守阁的两位大丫鬟都有幸得到秦王的承宠,却不知是喜是福先前彩凝也是在入宫前夕死得不明不白,追月是否会步她的后尘。
我无心再往下思考那么多琐碎之事,毕竟除了失心之痛外,还须顾及晓晴楼的生死存亡,追月怕是已被秦王招降了,而她与萧敬潜入的任务,恐怕也她一一供出,萧敬若是不知此情,必定按期执行任务,到时候怕是来个人赃并获。而我又萧敬生分得很,提醒不得反倒会弄巧成拙。
这唯一可行之人便是花信,同是晓晴楼密探,花信的排行又在其之上,萧敬当是会听信才是。然而花信近来一直在北玉阁养伤,据容月所说,他当日被弘凤兮一剑劈断了三根肋骨,伤势极重,伤筋动骨一百天,病患应是不易为好才是,他很少出阁一步,除了容月以外,谁也不愿见。而容月不在时,他会来顶替我的保镖一职,容月一归来,他便自顾自地走了,为此我也有许久未曾见到花信了。
而我亦没有十分把握,花信会听信与我,无论走哪条路似乎都行不通,纠结之时,弘凤兮翩然来至,立在我身后,慢悠悠的说:“你都知道了。”我晓得他指得是秦王纳妃之事,便点头应了声:“嗯。”
他分开下摆,挨着我的身侧坐下,望着远方道:“君王都是若此,你也不必太过介意,人是会麻木的,若是真的入宫,久而久之,你就会发现这也不过如此,荣宠只一时。”
我强装振作,盈盈笑道:“弘凤兮,有的时候我都在想,若我不是公主,若我不是政治婚姻的牺牲者,能生在寻常人家,也是一种万幸,找一个好郎君嫁与,不论富有贫穷,都比如今都要强上百倍,不是么。 ”
他的眼底有一丝诧异稍纵即逝,随后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道:“其实现在你也可以。”我不解其中的含义,便歪过头疑惑的凝视着他:“此话何解?”
他伸出手置于我身前,云淡风轻地轻轻一笑:“我带你走,去到天涯海角。”
我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打落了他横于我面前的手,虽说我晓得弘凤兮此言绝非玩笑,却也深知这是绝无可能的。我道:“弘凤兮,我们到哪里去?政,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即便你很强,我也不想看到你为我受伤。既然宿命如此,我便认了,一如既往的走下去,总会看到黎明的曙光。”其实说这些话,不仅是在安抚弘凤兮,更多的是在自我催眠。曙光?我根本看不到。
他不在意的收回手,在我肩头上轻轻一拍,道:“我晓得你不喜入宫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这不适合你,若有哪一天想开了,便来找我吧,我带你去过想过的生活,浪迹四海,泛舟湖上。”
浪迹四海。泛舟湖上。曾几何起。我便有了那样地夙愿。只盼我获得自由之身后。会出现那么一名钟情男子。带我游荡四海、青葱小菜、淡定生活足矣。
可一切都已成空。我爱上了最不该爱上地男人。平静地生活终是会离我远去。
我望着弘凤兮离去地背影。心里充满了不舍。多想就那样紧紧地握住他地手心。轻轻地说一声:“我跟你走。”那样便才是实至名归地我。
当生命里真地出现了那么一名钟情男子。可以带我去浪迹四海。仗剑天下时。我地心意竟然毫不知觉地变了。政。他到底对我有多重要。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而我很明白。纵然是心中并无所爱。也不会与弘凤兮执手相去。毕竟我非他心中所爱。他是把我当作了爱妻地幻影。这并非是我想要地爱情。
眼见天色不早。我慢慢地起身。将冻得通红地腿自无垠湖水中抽出。微微发麻。双手捶了捶腿骨。有些无知觉。待风干了双腿。重新穿好了靴。站立起来时有几分吃力。腿脚冻僵得太过。竟然使不上力。歪歪斜斜地扶着树干走了一段路。才略微有所好转。
三月春暖还寒,已然是过了梅子花开的时节,泥土路的两旁皆是凋零掉梅的光秃秃的树叉,我缓慢的走在其中,看着遍地落梅竟有几分心酸。忆起
他尽派手下的兵力,连夜快马加鞭去往魏皇宫将这些f送达,不惜收敛扩张的野心与魏王签订停战协议,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物是人非,想不到短短时日,他便要娶了别的女子为妃。
我默默地提起衣裳一角,微蹙娥眉,细细地轻移莲步,怕踩着了泥土上的落梅,忽而听至车轮轧地之声,似那雷霆乍惊,轰隆轰隆震耳欲聋,驰道上宫车辘辘而行,绕转过了梅林从另一侧行了过来,停在十丈以外之地。
我缓下脚步驻足观望,毕竟来凤府如此久了,还未有人胆敢擅自驱车而入,不免几分好奇车上之人会是谁。只见小厮连忙上前掀开门帘,从车上下来一位冠貌端正、略带威严的中年男子,他的容貌俊朗,虽是过了年少轻狂的时期,仍亦是显得fēng_liú倜傥,一身奢靡华服,一言一行极具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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