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丙寅年冬月十四(八)(2/3)
朝野中自然是孤立无援的小可怜儿。南方人对于北方人的鄙视也在冯铨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官场的丑陋与自己身心的屈辱,使冯铨对世态炎凉有了新的认识。他要报复这个社会、他要报复羞辱他的人。只有胜过他的敌人,才能消灭他们。只有升官,才能制服他们。而且,他也恨透了这无聊的党争!他要以一己之力来改变朝纲改变自己的命运。如何升官呢?在当时,似乎只有一条路:投靠魏忠贤。这也是很容易走的路:拍马屁,对于翰林公来说,岂不是小菜?很快,还不到四十岁,冯铨就已经是文渊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皇帝跟前的首辅之一了。有机会,先成全缪昌期成了烈士(当时叫七君子)。紧接着,他为明末的政坛来了个大洗牌:把尚空谈好结党的东林党人一个又一个赶下台,人无分南北,唯才是取。竟也为当时的昏‘迷’朝野带来了一时清新景象。
崇祯帝登基,党争又起,作为阉党著名人士,冯铨只有回家。终于,云开雾散。新主子,新气象。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冯铨同志盼来了满清人民解放军。新王朝举逸民,冯铨同志被隆重请了回来。转眼间,冯铨和金之俊成了新统治者的左右手。他迎来了自己政治生命中的第二个‘春’天。
比起那些张口“忠君”闭口“爱国”的明遗民来,阉党出身的冯铨更懂得:“民为贵,社稷次之”的古训。新皇帝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所以也尤其倚重汉官。冯铨在不厌其烦的教授中原礼仪的同时,竟说服满人把沿袭了几百年的“匠户”制度也取消了。这一壮举,由刚从奴隶制社会问鼎中原的满人来实施,不能不说是对汉民族的绝大讽刺。没想到:新辫帽还未戴稳,新的党争又起了。
以陈名夏、龚鼎孳为首的南方集团的代表们是一日无争便心里不舒服的。他们抢先向新主人告状说冯铨是前朝阉党余孽。冯铨只能也揭发龚亦曾降闯贼。龚鼎孳是能说会道惯了的,此时竟胡说八道起来,辩解说:魏征还投降过李世民呢!最后,受处分的当然是东林党余孽。而冯铨最让新主子满意的是:冯铨对任何人与事,似乎都是一心一意、诚恳诚挚的。
皇帝曾问这个大汉‘奸’:你是如何解释一臣不事二主的?冯答:一心可以事二主而二心不可以事一主。真是千古名句!
终于,冯铨开始施展他的真正抱负了:他开始为新王朝开科取士!“文行兼优”是冯铨的择才标准(其实是行重于文)。亦是清王朝初期的用人准则。一开始,蜂拥而来的当然是江南小才子们:圣朝颁典试贤良,一队夷齐下首阳。哪里还有什么爱国者的影子?家人整理新辫帽,‘胸’中打点旧文章。哪里想到,旧文章在冯老师那里碰了壁。三百多位榜上有名者,北方人竟占了三百。
正是这重行不重文的用人准则,为后来的康熙圣朝,储备了大量可用之才。开罪了才子们,还能有好日子过?终其一生,他都是在被参劾中度过的。而只有满人的皇帝心知肚明谁是做实事的。所以,他不断的被参却不断地升官。临死时,他的头衔有:弘文院大学士、中和殿大学士、少师兼太子太傅。
康熙十一(1672)年,八十高龄的冯铨去世。随着他的离开,南人重新把持了朝廷。冯被夺去封号,上《贰臣榜》。
冯铨在历史上是个汉‘奸’,汉‘奸’没人权,可是爆未来汉‘奸’菊‘花’的,不见得就是好人,何况当时他还不是汉‘奸’。
在历史上,阉党的口碑很差,东林党可也不是就是道德君子,这帮读书人其嚣张跋扈的程度不下于魏忠贤领导的阉党。最为君子,以扫除‘奸’佞的名义,那么他们一切行为就是合法的。
爆你菊‘花’又怎么样,我爆你是为了爱和正义。
当时的士林风气就是如此,以东林党为代表的知识分子阶层文官集团堪比黑社会,而谁是君子谁是‘奸’佞,是由他们说了算,因为话语权在这帮文化流氓手里。
很凑巧的是,原本**星在翰林院办公的桌子就是当年缪昌期作案地点,听说了这件事,老赵的菊‘花’一紧,浑身不自在,只能掏钱换。
作为东林党的三君之一,**星是第一代东林党代表士林势力的领导。他亲眼见证了东林党的崛起,并亲身参与其中,老一代的东林党人虽然‘奸’猾狠辣,未尝没有一腔热血和改变朝政,开创大明盛世的雄心。
可是随着东林党的实力越来越大,成员也越来越杂,新一代的东林党人行为越来越没有节‘操’和底线,当初的理想只沦为一句句空‘洞’的口号,更多是变成赤‘裸’‘裸’的利益代言。
东林党,堕落了,顾宪成,你在九泉之下有何感想?
在等待钱谦益到来的时间里,**星想起自己以前的老友,不胜唏嘘。
钱谦益来了,这个历史上东林党最后一个党魁,后世著名的汉‘奸’脸‘色’不是很好,一脸的倦容,眼圈都是黑的。
一番冷淡的寒暄,双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彼此的隔阂,而之后的沉默里,**星只是冷冷的看着钱谦益,他想亲耳证实一件事。
“杭州的事,和我们无关。”钱谦益知道**星在想什么。
“我信你一次。”**星点点头。“你该亲自去找南皋先生,向他解释。”
“南皋先生不愿见我。”钱谦益苦笑道。
“我去说,这是我帮你们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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