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此情可待:你那个女儿,有点犟【7000】(1/4)
阿雅是第一次做那种梦。
少女的心事朦朦胧胧,梦境也清和婉约,在大片草原的尽头,一对牵手迎向日落的男孩女孩。
其实女孩并不是她,男孩也看不清面容。
迂回婉转,那朵太阳变成了一个咸鸭蛋心的小红点,男孩回头,样子竟变成了班长的模样……
脸上一轻,书页滑落溲。
阿雅懵呆地醒来,一时看不清四周物事。
一两秒过后才明白这看不清是为什么。
她的眼前竟然有人恧。
一道黑影落在她眼底,遮住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只逆光下看起来非常修长的手,从她眼前不急不缓掠过,缠住她眼睫毛的头发就飘开了去。
阿雅洗了头发才来后院晒太阳的。
席城的鼻息里,有紫藤花香伴随着很清晰的洗发水香味,这香味他闻见过。
阿琳小时候就用这种花王灌装,他去小铺子里买,瓶子外围有很多蜂窝似的小凹圆,最便宜的洗发水,也最耐用。
小女孩明显被他吓住了。
半张着樱色的嘴,愣愣地看着他这个陌生闯入者,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藤椅的扶手。
他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
阿雅小脸上睡出来的红晕没退,一双黑漉漉的眼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非常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异常高大的男人。
他身上有味道,穿的皮夹克,混着烟草的气息,有些烈。
这让她莫名的感觉到不安和心慌,爹地身上不会有这种味道。
阿雅对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慢。
他是谁?
这是她的家。
当她趁他俯身去时,几乎是抓着藤椅站起来,立刻走到藤椅后面。
头发还没全干,有些长,漆黑缕缕粘在脸上,她低头匆匆挂了一下,来不及关掉收音机,想扭头跑掉的。
她的书却被捡了起来。
男人的两根长指夹着,书的棱角轻轻地在座椅靠背上点了点,漫不经心,像极他朝自己看过来的那一记目光。
漫不经心,不存在几分审视的,居高临下的打量。
他不开口讲话,觉得无需讲什么,在他眼底,有这个女孩白生生抬头的样子,怯懦又不太情愿地伸手,想从他手里取过书。
席城微微偏了下头,那目光变成更加慵懒的斜视。
因这人妖孽的一副相貌,有礼貌都变成没礼貌了,阿雅眼中,看清了他的眼睛。
竟是非常浅的琥珀色,看得久了像是透明,可却看不到眼底,望着望着,无端的让人生畏。
阿雅别开眼睛很快,想问他是谁,一时她嘴巴有点哆嗦。
这是受到惊吓的反应。
她长到十七岁,爹地给她的生活环境特别简单,爹地的同事她也都熟悉,没见过这样的人。
她低头,手匆忙要把书拿过来,那书,却在男人的手里微微退了退。
阿雅吃惊,明白过来,他大致是故意。
席城也不是故意,反射性的,大抵他这人性劣,但凡遇到是个母的,总有意无意‘刁难’一番。
他抽回了书,想引她抬头,想看清楚何敬国的女儿,到底长什么样。
目前为止,在他眼里,就是一瘦巴巴的小女孩儿,无可圈可点之处。
他却曾听说,何敬国当年娶的是区长之女,连他这个街头鼠尾出身的都知道,区长之女传言中国色天香,九龙一段,小有名气。
这却是个倔的。
不肯抬头向他讨书。
阿雅低头守着自己的寸地,负隅顽抗,很想把书拿回来,这却是个歹人!
她的脸憋得通红,很生气,也很怕,来来回回,她被鞋子底下的小石子咯住,出丑地歪了身,她立刻抱住柱子,手腕却被伸过来的修长手指握住。
席城未辨得清手指间这抹细软究竟是凉是温,她却逃得飞快。
微风拂过的感觉,再看时手掌里已什么都没有了,稍微抬眸,女孩儿小小的,一抹逃向里屋的影子。
穿墨绿色的短袖裙子,那种娃娃领腰间两根系带的规矩少女装。
当她低头,墨绿的颜色倒是衬得那段颈子有些醒目,非常雪白,细细的。
男人一条长腿微微弯曲,懒散的伫立,身上的皮夹克修身敞开,露出黑色的衬衫领口,也是敞开,一股子不羁。
薄唇微抿不动,继而挑了下眉,没什么滋味,甚是无聊地吹了吹书页上的花瓣。
花架刚够他头顶的高度,洒下来阳光,他眯起眼,看了眼书的扉页,印着一棵树,右侧写着:席慕蓉诗集。
他拿出烟点了,叼在嘴角,蹙着眉头翻开有折痕的那一页: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
……
噗嗤。
他勾起一侧唇,模样邪肆极了,且是真的笑了一下。
收音机里放着怀旧的戏曲台,正在弹奏彩云追月,经典粤曲,他细小时走街串巷没少听。
不过他想起的都是樱桃街的昌苑,旺角那时正热闹的卡拉ok,还有许四街的舞池里的美女们。
那时他十来岁,打打杀杀,血气方刚,少不了也会思/春。
和她一样。
像是窥见了小秘密。
他将书往旁边的花圃上一扔,懒散的在藤椅上坐了下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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