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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汪永昭说要带她去沧州城去走上一趟,张小碗一大早醒来,见外面还没亮透的天狂风大作,料他定会取消行程,哪料汪永昭刚穿好裳,就去了外面吩咐人套马车,准备起程。
张小碗有些讶异,但也不多嘴多问。
汪永昭决定好的事,她依着就是,反正多言不会改变这个男人的任何决定。
“这风也不知午后会不会好些,”张小碗梳着长发,对身边的八婆说道,“让七婆留着帮我,你去伙房看着人多煮些姜汤,也煮些羊肉让护卫吃上一些,见着闻管家了,就说今天风冷得紧,今个儿跟着我们去的护卫,把他们的酒壶灌满了,灌那能烧胃暖身的烧刀子。”
“哎,知了。”八婆笑着道,欠身就要准备退下。
“你见着他们了,让他们也多穿点,就是我说的。”张小碗又笑着补道了一句。
八婆笑着点点头,又朝坐在椅上的汪永昭施了礼,这才退下。
“让我来罢。”七婆这时放下手中的铁壶,走过来对张小碗说。
张小碗把梳子给了她,在镜中看到了身后的汪永昭,一下就对上了他的眼,她不由笑着对他说道,“你稍候候我,这就给您拧帕净脸。”
汪永昭“嗯”了一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在镜中看了她几眼,这才收回了眼。
不得多时,张小碗头上的髻已梳好,她这才起身服侍汪永昭洗漱。
待她也跟着他净好了脸,她在往脸上抹润膏时,她催促着他把温开水喝了,又让他喝了小份豆粥垫胃,这才拉过他的手,给他涂了那护手之物。
那油膏涂抹时有些油,要揉到手发热,油进了后皮肤后才会清爽,张小碗给他揉得了一会才揉好,这又随得了他去隔房看怀仁。
怀仁睡得还甚是香甜,张小碗让萍婆抱了他,跟着汪永昭去了堂屋。
大仲已把早膳备好,待他们一坐下,早膳就摆了上来,这时汪怀慕已被去接他的七婆牵了过来,张小碗照顾着他上了椅子,等汪永昭动了筷,一家人用起了早膳。
桌上汪怀慕得知要和父母一同前去沧州城,眼睛亮了亮,但稍后偏得头有些犹豫地说,“昨天已答应甄先生和瞎子先生把十物志背出来。”
“让爹爹去替你请个空,你在车上把书背了,回来念给两位先生听就好,你看可行?”张小碗轻轻柔柔地和得儿子商量道。
“如此甚好。”不想食言的汪怀慕松了一口气,朝着父亲大人看去。
“多吃些。”汪永昭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他的碗中。
“嗯。”汪怀慕欢喜地点了下头,便低得了头去认真用膳。
张小碗眼睛左右时不时转动着,照顾着这父子,间或喝得几口粥,又抬头朝着被萍婆抱在怀里的怀仁看上两眼。
她看怀仁时眼睛里总是有止也不止不住的笑,她看孩子,汪永昭看她,怀慕抬得头偷看父母几眼,这时用膳的堂屋间安静得很,却透着温馨。
他们这刚用过膳,那厢闻管家也前来报信,说马车都已备妥,护卫也全都在前院候着了。
张小碗这才让婆子们赶紧去用点吃食,带上要带的东西。
她从萍婆手里接过怀仁,对她道,“你也快去,昨个儿从瞎大夫那给你们取来的药也带上,到时在外面也煎得。”
“这……”萍婆子有所忌讳。
“没事,去罢……”张小碗朝她笑笑。
萍婆子这才领命而去。
汪永昭本要去前院,见婆子们都忙事去了,他抱了怀慕到怀中,淡淡地问她道,“多找几个丫环来伺候罢。(
张小碗朝他摇了摇头,道,“不了,就是怀慕,您看要不要……”
“他有你的婆子照顾就好。”汪永昭接了她的话。
张小碗笑道,“妾身也是。”
汪永昭看她一眼,对怀中怀慕说,“你可会自己净脸了?”
“怀慕会,上次大哥便教了孩儿,怀慕还会自己净脚……”汪怀慕怕吵醒在娘亲怀中的弟弟,小声地答他道。
说至此,他愁了小脸,道,“就是婆婆们定要替怀慕净脸净脚,怀慕自己所做之时不多。”
张小碗听得好笑,正要说话,怀中孩儿便醒了,她走到了外屋,叫来了正在吃食的七婆,把孩子抱去奶娘那。
怀仁这才两个来月,奶娘却是换了一个了,上一个本也是花了心思寻来的,但张小碗见她眼睛过于活络,一反之前见她时的淑静,便又另换了一个。
这次叫来的奶娘就不再住在她的院子里头了,换到了闻家父子的隔院,与几对老仆人一起住着,怀仁要是要吃奶了,便叫她过来。
说来也是繁琐了些,但张小碗到底是不敢信外人,即使不信,那就防个透底,换个安心,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家中内宅之事,汪永昭是从不过问的,刚见她不要丫环,他眼睛里还闪过了一道笑意。
张小碗其实也是好笑,她换那奶娘还真是不是因那妇人常把眼睛偷偷搁在汪永昭身上,她是怕心思太活络,她又信不过的人会事后给她添麻烦;不找丫环也不是怕那些丫环会爬他的床,这天下这么多人,不是是个丫环就是想爬男主人床的,要找也是能找到实在的,但丫环年纪小,手脚哪有做惯了的婆子利索,也哪有她们的经验老道,但汪永昭要是这么想,不介意还觉得欢喜,那便如此也好。
总比她担着嫉妒之名还落不上什么好处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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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沧州城要得三天的功夫,路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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