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乱战(1/4)
白文元血淋淋的人头滚到钱谦益面前,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犹自盯着钱谦益和朱由校,看到奉天殿政变的主力大将已经授首,朱由校到惊的从龙椅上跳起來,指着杨波道:“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囫囵话。
钱谦益面色不改,大喝道:“阉竖如此放肆,竟然当着太后、皇上、文武百官的面诛杀大臣,你们眼里当真沒有王法,沒有太后了么。”
这话说得有意思,硬生生把太后给牵扯上了,刘子光不由得暗自佩服钱歉益的急智,不过此时钱谦益的背心已经湿了一大片,大汉将军部队是指望不上了,现在金殿里己方的力量就只有刘子光一人,只有挑起阉党后党之间的争斗,才能混水摸鱼,等援兵到來再把局面扳回來。
看到小皇帝的表现,太后就知道今天这个事和他脱不开干系,不过东厂居然如此嚣张,当着那么多封疆大吏,王公大臣的面乱扔人头,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果就这么不吭声,那未免过于示弱了。
“钱尚书,杨公公,你们这是唱的那一出,今天是皇儿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样闹,到底想干什么。”李太后稳坐在风椅上,寒声质问,李莲英也冷着脸瞪着杨波,右手在背后做了个手势,角落里的内操太监看见手势,赶忙向乾清门溜去,那里早就聚集了大批武装内操,就为了应付这样的突发情况。
“回太后的话,刚才钱尚书那一番厥词您也听到了,九千岁为朝廷鞠躬尽瘁,呕心沥血,怎么就成了奸佞了,今天是皇上大婚,按照祖制仪卫应当穿轻质仪甲,可是白文元竟然让大汉将军换穿铁甲,分明是想犯上作乱,为臣先行将其诛杀也是为了九千岁和太后的安全。”杨波振振有词。
原來大汉将军们有两套盔甲,一套是用纸板、竹子、绢做的仪甲,一套是战斗用铁甲,虽然都是描龙绘虎、富丽堂皇,但是重量和穿戴方法大相径庭,铁甲足有四十五斤,穿用的时候为了怕铁片磨伤,还要在里面趁胖袄,为了保证今天的政变成功,缺乏经验的白文元给手下配发的正是铁甲,这七月流火的天气,穿上大棉袄,再穿上几十斤的铁甲在太阳地里站岗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一上午就中暑晕倒了好几位,杨波多么机警的人,看到异状立刻派人查问,听说是因为穿了铁甲晕倒便开始戒备了,暗中调动忠于九千岁的金吾卫、府军卫六千士兵进入皇城,埋伏在两侧偏殿,再带人擒拿白文元,白文元看见东厂來人,知道事情败露了,刚想抽刀反抗就被番子们用血滴子把首级取了去,杨波料想白文元造反定然还有其他人协助,便一直等到钱谦益宣读圣旨才站出來。
此时皇宫广场上传來暴雨般的脚步声,大队士兵从偏殿后冲出,迅速控制住那些大汉将军,可怜的大汉将军们站了一上午的岗早就累的筋疲力尽,主将也被杀掉了,哪还有抵抗的能力,在金吾卫的枪尖下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放下了兵器束手就擒。
九千岁历经这么多大风大浪,这样的小插曲根本沒放在眼里,刚才看李太后的表现他就知道这里面沒有后党的事,只是小皇帝自己搞的把戏,本想定好傀儡再废黜皇帝的,看來要提前了,而且今天既然人來得这么齐,所谓挑日子不如撞日子,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太后一党也顺便解决掉。
“皇上年幼无知,定是受了奸人蛊惑,李太后一党秽乱后宫久矣,咱家念在先皇的面子上一直忍着你,哪想到你竟然挑唆皇上加害于咱家,哼,咱家今日就要替先皇清理后宫了”九千岁尖利的高音在奉天殿上回荡。
满朝文武和广场上的官员、使节已经被惊呆了,本來喜气洋洋的大婚忽然风云突变,一片杀气腾腾,大家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來。
“大胆阉奴,你不过是皇上家的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出此狂言,杀你就如同杀一条狗,纳命來。”最先发难的是刘子光,他双手在腋下一抄,两把转膛枪握在手中,朝着黄金荣就开了火。
双枪一现身,黄金荣就知道这是取了四大供奉姓名的神秘火器,他早有准备,身边两个身穿蟒袍的年轻番子迅速地从背上取下圆形钢盾护在九千岁面前,铅弹出膛的巨响和打在盾牌上的火花吓得大殿里一片惊叫。
枪声一响,整个皇宫便炸了锅,乾清门大开,武装内操们蜂拥而出,广场上的东厂番子、锦衣卫士兵、金吾、府军两卫的士兵也向奉天殿冲去,恰在此时,隐藏在使节团队中的邓肯和安东尼突然发难,带领手下暴起,抢夺了兵器也向奉天殿杀去。
“快,给我把这些贼人拿下。”金吾卫的军官忙乱之中仓促下令,当兵的分不清使节团里还有多少是假冒的贼人,索性一股脑全部擒拿,那些來自于清国、西夏、蒙古、台湾郑家的使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要对付自己,干脆抢了兵器和士兵们对打起來,那些无辜的太监、宫女更是吓得连声哭喊,一时间奉天殿前的广场乱成一团。
奉天殿内更是乱糟糟,太后在李莲英的护卫下向后宫方向撤退,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们向殿外逃窜,刘子光双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完,撂倒了九千岁的一个侍卫,正挥舞软剑和另一个侍卫战成一团,钱谦益捡了一柄剑和魏忠贤并肩护在小皇帝身边,朱由校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兴奋的。
站在殿外的杨波正想冲进來救九千岁的驾,沒成想被蜂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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