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家门(5/7)
立夏到底不敢太放心。猫在门外,悄悄地守了半小时,见舒沫似乎真的睡着了,这才敢离开。
其实舒沫哪里睡得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早飘到了昨晚。
可不管她如何努力,记忆也只是到她用随身带着的香粉,吓跑了两个无耻之徒便嘎然而止。
谁救了她,把她带到客栈,已是毫无印象。
舒沫有些烦燥,只觉口渴。
眼珠转动,分明瞧见床头矮几上搁着一盏茶,想要去拿。
哪知才一抬手,已牵动伤口,疼得呲牙咧嘴,冷汗淋漓,只得做罢。
“小姐~”立夏端了粥进来,笑道:“这里也没什么材料,胡乱熬了碗红枣小米粥,小姐先对付着吃一点。明天我买只老母鸡给你熬汤喝~”
舒沫从昨天早上已是粒米未进,这时给她一提,越发觉得饥肠辘辘。
“真香呀~”贪婪地深嗅一口:“快拿过来,我正饿得慌……”
话没说完,忽地想起一事,顿时如五雷轰顶,傻了!
“真象个孩子呢~”立夏见她猴急的样子,只觉好笑,忍不住调侃:“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见慌乱,这提起吃,反而没了形象了……”
“没有,居然没有?”舒沫哪里还理她,只低了头,在自己身上一顿乱嗅。
她被塞进那臭哄哄的桶里长达一小时,早已是臭不可闻。
就算衣服可以换,头发,身上的味道又如何遮盖?
除非是……
老天,她居然以为是做梦梦到前世在泡温泉!
“什么没了?”立夏莫名其妙,见她慌乱的样子,也跟着慌了:“小姐,你丢什么了?”
舒沫捧着头,低低地呻吟起来。
是的,她想起来了。
梦里有一双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稳稳地托着她的身体。
“头很痛吗?”立夏见她不说话,只顾呻吟,急得团团转:“糟糕,这么晚了,也不知上哪请大夫!”
舒沫抿着嘴,思路越来越清晰。
不仅仅是用热水洗过,还帮她擦了药。
她当时,只觉得那只手所到之处,一片清凉,整个人轻飘飘的,象踩在云端……
嗯,也许还不止是擦药。
她受了伤,吐了血,五脏六腑,骨头里都象着了火,烧得难受。
她在沙漠里奔跑,突然遇见了仙人掌,尝到甘甜的味道,当然是抱着不撒手,狂吮……
舒沫不敢再想下去,忍不住握紧拳,双颊火一样烧。
是了,她还听到了笑声。
低低的,含着嘲讽,带着调戏:“小归小,倒是挺热情……”
“该死!”舒沫激动得猛挥拳头。
可恶!救了她又怎样?
只凭恶意嘲弄这一点,就不可原谅!
哪怕是不择手段,也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咣当”搁在床头的粥碗惨遭毒手,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小姐!”立夏吓得发抖,扭头就往外跑。
立夏终于没能拗得过舒沫,第二日起了个大早,雇了乘软轿,在轿中铺了厚厚的两床褥子,请人把舒沫抬回了京城。
走到半道,舒沫发觉不对,掀开帘子叫停:“走错路了~”
“错不了~”立夏生怕被人听到,凑到轿前,声音压得极低:“这是往林府的路,小姐不认得很正常。”
“错了~”舒沫神色笃定:“咱们先回候府,见了爹娘再去林家。”
立夏赦然:“还是小姐想得周到,是该先回候府才对。”
是了,出了这样大的事,自然要老爷和候爷出面斡旋,亲自送小姐去林家才是正理。
于是命轿夫转了道,往永安候府而来。
乍然见到被劫持的舒沫,门房很是吃惊,一边开了门让她进来,一边飞快地往里报信。
软轿还没进到二门,就被人拦了下来,死活也不让进去了。
立夏气红了脸,要去跟人理论。
舒沫拦了她,在她的搀扶下,下了轿,静静地跪在二门外,只说“不孝女舒沫回来了~”
听得七姑娘回来,看热闹的围了一层又一层。
李氏听得舒沫死活不肯走,气得直捶胸:“不要脸的死c妇,不一根绳子吊死在外面,回来做什么?”
“夫人,”林瑞家的小心翼翼地道:“七姑娘嚷着要见老爷,这事,该如何是好?”
“赶出去!”李氏拍着桌子大骂:“她做下的好事,舒家的脸都被她丢光,还有脸见老爷?”
自她失踪之后,京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越到后面,传言越发离奇了。
说四公子在离京二十里不到的黄坡村找着了舒沫,她没受虐,好端端地住在客栈里。听说,同行的还有个假借相府公子名头的神秘男子……
舒元琛平日总会借探亲访友的机会,为调回京城而奔走,如今臊得不敢出门。
就连舒元玮,都称病没有上朝。
李氏被老太太叫过去训斥了一通,说她教女无方,令永安候府蒙羞。
舒老太太是已故老夫人的陪房,虽扶了正,到底没有底气,李氏嫁过来之后,婆媳之间也免不了有些磨擦和争斗。
但至少明面上,总是客客气气,象今天这样疾言厉色地喝叱训责,却是头一回。
一大家子人受她连累,她怎么敢厚着脸皮跑回来?
“是~”林瑞家的其实早就想打发了舒沫,苦于没得着准信,不敢行动。
这回讨了上方宝剑,带了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就往二门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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