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萧绍(1/2)
召南朝正驾着马车的陆归远看去,两人视线交汇,陆归远的眼神里却是带着疑惑。/p
陆归远:“萧承是谁?”/p
召南:“……”/p
她忘了,陆归远事事不过心,萧承这种只见过几面的人,他自然不记得。/p
“害你去竹方馆给栖迟送百鬼丹的人。”车厢里的人幽幽道。/p
陆归远沉默思索了片刻,脸色登时一黑。/p
“想起来了?”/p
“嗯。”陆归远绷着脸道。/p
召南抿着唇忍了几忍,最后还是没绷住,伏趴在千里驹背上笑成一团。梁则看了一眼左边大笑的召南,又看了一眼坐在他右边黑着脸的陆归远,依旧一头雾水。/p
召南趴在千里驹背上笑得肩膀都是抖的,半天才直起腰。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书简,反手丢给梁则。/p
“给你那位朋友的,里面有治他腿伤的良方,等到了城中你找个信客给他送去。”/p
梁则去找齐瑞天时她一直在暗处守着,等确定两人此刻处境安全才转身去的祁城。她自然也看到了齐瑞天,那人的眼睛虽然是医不好了,但腿还可以抢救一下。召南到竹方馆的时候,栖迟先前救回的那个小姑娘刚巧也在,就顺便求她帮上一忙。/p
梁则心头一热,握着书简的手有些发抖,激动地“你、你……我我……“了半天依旧语无伦次说不出个重点。他此刻只恨自己是个粗人,话都说不全乎。/p
“要谢就让你朋友直接谢医治他的姑娘。”召南及时打断他的话头,直接往他头上扣了一顶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苇笠,“戴好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p
车轮一路急转眼看就到了丰阳城下,此刻正是卯时三刻,城门刚开,除了几个进城卖菜的小贩其他行人寥寥。/p
城门守卫拿着几张印着红泥章的画纸拦住了进城的马车。/p
“呦,这不神医嘛!”一旁将官模样的人见这边聚的人多前来查看,一走近就看到了“熟人”。/p
“周门侯辛苦~”召南眉眼一弯,冲他笑得明艳坦荡。/p
上次见面是在晚上,今日特地选在白天进城,没想到还是撞上了。不管怎么样,笑就完事了。/p
陆归远的消息其实并没有误,这个点本不该他当值,但最近这几日城门换防突然没个规律,上面的意思也不敢随意揣测。他这边脑袋刚上沾枕头就被叫过来巡防,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一行人算是撞霉头上了,旁边的卫兵瞥了一眼面色不虞的门侯心想。/p
“萧公子请我家先生来丰阳治病,还请军爷行个方便。”/p
召南这一笑太过明媚,周门侯被晃得话到嘴边忘词了。他张了张嘴,额上的刀疤也跟着轻微抖动,半天才找回气势和声音,张口便带着刺:“姑娘这话说岔了,萧五公子早已亡故,难不成是在梦里请的么?”/p
周门侯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向后退了半步,披甲兵迅速分成两列将他们一行团团围住,肃杀之气瞬间笼罩在这一方天地。/p
召南翻身下驴,只身挡在前面,拦住靠近马车准备上前搜查的守卫。马车车厢前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个马夫因为害怕而靠在一起,脸被臂弯遮着。/p
召南从怀里掏出一枚挂着秋香穗的玉牌,扬手丢给站在外围的那人,“周门侯再仔细看看,可是萧公子请我们来的?”/p
周门侯接住玉牌,脸色登时一变。他挥手示意城楼上蓄势待发的弓弩手放下弓弩,将一众披甲兵撤回。他走到召南面前,双手郑重地将那枚白玉刻成的玉牌还给召南,向召南行了一个大礼:“是下官眼拙,唐突了诸位。”/p
召南接过玉牌随手往袖子里一塞,问:“可以走了吗?”/p
周门侯慌忙侧身让开路,他身后的披甲兵也纷纷站立在两侧给他们让出一条宽路。马车从披甲兵中疾驰而过,周门侯对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又行了一礼。/p
跟在周门侯身旁的侍卫被他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忍不住小声问道:“萧五公子不是亡故了么……大人这是?”/p
“那枚玉牌不是萧承公子的。”/p
“……那是谁的?”/p
“长平侯,萧绍。”/p
周门侯这话一出,那名侍卫也瞬间哑住,他瞪大眼愣了半天也默不作声地对着马车渐远减小的背影行了一礼。/p
甫一抬头,两人一脑中皆是一白,然后各做各事去了,方才城门一事也再没人提起。/p
“会不会被人盯上?”梁则将苇笠压低,不由得有些担忧。/p
他们此行不宜太过张扬,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他们要做的事,对于这座都城里的人来说都太过敏感。方才城门外的一幕,怕是会引起多方注意,已经被暗处的眼睛盯上也有可能。/p
“有伯奇在,无妨。”车厢里的人突然开口道。/p
“伯奇可以吞噬特定范围内的人的短暂记忆。”召南说话时尾音上挑挂着轻快的愉悦笑意,左耳后的金色绸带也跟着飘动起来,带着些许恶作剧得逞般的雀跃。梁则恍惚觉得,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p
他们一行人借由给珩先生看病的名义,以祁城人远道求医的身份寻了个栈住下。店伙计带着他们去楼上客房,路上随口闲聊热情地给他们介绍了丰阳城的风土特色。/p
“听闻天下第一的神医竹方相就在祁城,贵客们怎么反倒舍近求远了呢?”听到他们是从祁城来的,店伙计就忍不住好奇地问。/p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