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细语间(1/2)
时隔经年,景清再一次见到了朱棣。在他面前的燕王,比起当日在濠村初见时,威势更盛,显见在南京非但未受挫折,反而羽冀更丰,已令人无法逼视。
只是现在的燕王,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明显已破功。他瞪了徐宁一眼,蹲下身子,便要察看一下徐宁的右腿伤势如何。
景清见状,急忙伸手挡住了朱棣的手,认真地说道:“燕王,男女授受不亲。”
朱棣连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道:“滚出去。”
“什么?”景清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便问了一句。
朱棣拨开他的手,捏了捏徐宁的右腿,确定了没有伤到骨头后,便好整以暇地转头对景清说道:“滚出去!”
这时便连徐宁也听清了,朱棣虽然是藩王,却甚是平易近人,极少对人如此不客气。如今对景清却一再出言不逊,徐宁心中不由存了疑惑。
景清登时胀红了脸颊,指着朱棣说道:“你……凭什么口出恶语?此处并非你的王府,凭什么由你定夺?”
何保赶忙上前,拉起景清,劝道:“景先生,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行回府吧。”
景清看向徐宁的腿,摇了摇头说道:“徐姑娘的脚受伤了,我要送她回府。”
“来人……”朱棣淡淡地吩咐了一声,立刻从门外走进两个毫不起眼的人。两人行走时步履悄无声息,慢慢靠近。徐宁心中一凛。这两人看似普通。但走近时却让她产生畏惧感,就象当年与部队联欢时,见到那些参加过西南边陲缉毒的特警一般,铁血特质让人隐隐生畏。这两人显然也是如此。
徐宁急忙抓着朱棣的手袖,勉强笑道,“景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只是一介书生,你别为难他。”
说罢。徐宁又转头对景清说道:“景先生,今日咱们也学了许久了,不如改天再学。我的腿不碍事,一会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放心吧。”
景清还待再说,徐宁求恳地看着他,他只得拱手向何保做了个揖,又对徐宁说道:“徐姑娘,那么今日清便先行告辞,改日再向姑娘请教。”
徐宁点点头。向景清挥了挥手,景清便昂首走了出去。笔直的身影,衬着月白色的儒衫。在暮色中显得十分清晰。
“哼。”朱棣冷冷哼了一声。对何保说道,“何保,温小姐要寻她姑姑,你领她去吧。”何保躬身答应。温柔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朱棣适才毫无顾忌地言语,令她惊讶。此时她才想起应该上前看看徐宁的伤势。但何保已走到她身边。她此行的目的只要是寻温暖叙亲,所以,只得向两人告了个罪,便随何保出门了。
那如同暗夜隐狼一般的两人,也随之退出了门外。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朱棣,你刚才要干嘛?景清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如今只剩下徐宁与朱棣两人。徐宁再也不需要在别人面前顾及朱棣的身份,立刻大声质问道。
“不叫燕王了吗?”朱棣轻笑一声,毫不理会徐宁的质问,猿臂轻舒,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往树荫下的凉座走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徐宁听得朱棣戏谑的笑声,咬着唇用力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砰!”朱棣将徐宁不重不轻地丢在凉凳上,徐宁感到一阵肉痛,抚着屁股瞪了朱棣一眼。
“刚才干什么这么对景清?他是我的朋友,在濠村你也见过的!”徐宁再一次仰头质问。
“徐宁,你的朋友?你对他了解多少?”朱棣坐在徐宁对面,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掂了掂,估摸了重量和热度,便递了给徐宁,“放在伤处压一压,你扭了筋。”
徐宁瞪了朱棣一眼,伸手接过茶壶,依朱棣的办法舒缓筋络,嘴里嘟囔道:“我怎么不了解他了?他是陕西人,是个举人,好不容易考上的!在濠村当了社学先生,现在进京是为了考试!”
“是吗?你就没想过他为何到濠村当社学先生?既是举子,何处不能谋生?为何不远千里远赴濠村?”朱棣问道。
徐宁一呆,以前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没想通,最后认为也许景清便是践行万里路的宏愿,才到得濠村。但她没想过,为何到了濠村景清便不再出行,反而成了社学先生。
“徐宁,以后你别再和他来往了。”朱棣直截了当地说道,语气满满地不容置疑。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陕西人在濠村?”徐宁无法答应,皱眉道,“就算他的来濠村的行为很奇怪,也不能说明什么。至少,他并未伤害我们,对不对?”
“是吗?那么当初五味楼抓的是谁?”朱棣问道。
“五味楼?景清只是一介书生,断不会和五味楼有什么牵扯。若真有牵扯,他也不会到濠村当社学先生了。”徐宁摇了摇头。
“你呀!”朱棣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徐宁一眼,说道,“五味楼背后是黄子澄,黄子澄与景清便是师生关系!”
“什么?”徐宁低低惊呼一声,掩住了口。景清竟是黄子澄的学生?“不会吧?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他来濠村便是受了黄子澄之托,嘿嘿,来监视我的。”朱棣再一次抛出了让徐宁惊讶的重磅消息。
“景清……景清看起来不象是个奸细。”徐宁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驳,虽然声音有些弱。
“难道奸细还能长一般模样,让你一眼认出来?”朱棣觉得徐宁的想法难以理解。
“前些时日,你的好大哥,还与黄子澄、景清一道相聚,你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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