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是要出门吗(1/2)

凉凉用的方子是国师开的，『药』『性』温和效果俱佳，不出两天『药』到病除，已经能够下榻四处蹦跶了。/p

但见凉凉生龙活虎跑来食堂打饭，周遭一圈人不禁向她投去各种各样欣羡的目光。/p

世人皆知国师大人医术精湛堪比神医，亲自开处的『药』方可是千金难买世间难求。只有像凉凉这种为数不多的内部知情人士才晓得，国师医龄压根还不到两年，初学时期没少招她去尝『药』。『乱』七八糟吃多了，凉凉庆幸没把肚子吃坏，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增强体质的效用的。/p

可惜医者不自医，历任国师皆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据闻这是因为一般人的ròu_tǐ凡胎根本不能够承担超脱世间的神降之力所带来的高负荷，饶是国师这样为国为民造福天下的伟大神使，也只能勉强维持短暂的数十年，并且因为日渐衰败与耗损，这才不得不及早挑选传承与接替位置的弟子。/p

至于为什么非从四大家中进行择选，个中缘由又有另一套说法，如此高深莫测的问是自不是尔等普凡大众能够随意聆听的真谛。/p

总而言之，国师的‘牺牲’简直把老百姓们感动坏了，人逢年节都要来拜一拜，以表达全家上下对国师大人的虔诚膜拜与敬畏之心。/p

虽说国师楼严格遵循外人止步的制度，但是国师认为回馈与亲民很有必要，于是十分接地气地在全国各地增建一系列道观，规划作为热心百姓广大群众的日常供奉所用。/p

但见那香火灯油之鼎盛，那收入账目之可观，此处就不作一一列举了，反正富到流油的程度那是谁看了都得眼红的。/p

作为芸芸众生之中毫不起眼的小透明，凉凉啥也不关心，她只关心中午这顿饭能不能给加个蛋。/p

姚婶儿很娴熟地捞了碗葱油肉末面，爽快答应额外多加一个蛋，扭头还从灶台『摸』了根刚蒸熟的大红薯，权当给她病后初愈补营养。/p

六月的天又热又闷，别人多半胃口不开，可在凉凉这里不存在的。她一口细面一口汤，抽空给烫手的红薯剥个皮，吃得热汗淋漓，却不亦乐乎。/p

“多吃点，不够婶儿再给你加。”掌勺的都喜欢这种捧场的吃法，显得自己厨艺高，做嘛嘛香；别人吃嘛嘛爱，懂赏识。/p

凉凉的鼻尖沁着汗珠，她碎碎点头，慢慢咽下一口香浓的汤汁，再含上一口绵香的红薯，两眼眯成细细的弯月牙，那嘴角瞬间抿拉一道无比幸福的美满弧度。/p

“……”/p

就这一脸人间美味的吃相，邻桌对桌人人看了都想多扒几碗饭，深深怀疑姚婶私心给她加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好料，绝不仅仅只是一条红薯还有区区一个蛋这么简单！/p

凉凉并不特别在意旁人的眼光，继续专心致致埋头夹面。/p

因为怕烫，又吃得细致，还吃得多，每每一顿饭下来，凉凉不小心就会把国师大人给晾了。有时候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可是凉凉又不能问国师适当增加人手。/p

有一回她尝试小小暗示一波，结果国师好像误以为她嫌事多月银少，眉梢一抬，一口气给她提了三倍月银。凉凉诚惶诚恐地领了三个月之后，良心不安地尝试再暗示一波，这回可把国师给惹恼了。他眉眼一横，直接就把凉凉的月银扣剩原有的三分之一。/p

作为国师楼的一等丫鬟，拿的工钱却是全楼最低，很穷很穷的凉凉很委屈。/p

可是她不敢再提要求了啊，万一旧事重提又把国师惹恼了，分分钟把她仅剩少得可怜的月银全部扣光了怎么办？/p

她还得攒钱跑路的说。/p

惆怅的凉凉咽下蛋黄，舀完最后一口汤，捧着没吃完的半根红薯与姚婶儿拜别，这才出门拐弯返回白鹄院。/p

国师楼说是楼而不算楼，这里是地处上京僻郊银杏林后的一片庄园。据闻这里最开始时只有一座楼，后来岑太|祖登上王座，为了犒劳功臣之一的大国师而扩建规模，这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大片土地。/p

不过地方虽大，住的人却不多。/p

凉凉是不知以前的那些国师什么样子的，现在的国师不喜人多也不爱喧闹，平日里走动的范围就很小，绝大多数的地方现在都已经被空置了。/p

有时候经过这些空『荡』『荡』的屋檐楼宇，凉凉还会有种鬼影幢幢的森森然。/p

不过她不喜欢往这些地方跑，倒不是说真的胆小。其实她不胆小，只是国师误以为她很胆小。一如她原本只是不爱说话，等到发现所有人都错将她视作哑巴，已经不敢再开口说话。/p

一旦宣之于口，等待她的似乎就只剩下死路一条，所以她再不敢轻易开口，把自己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p

眼看前方就是白鹄院，凉凉停在月洞门前细嚼慢咽，很惆怅……/p

她的红薯还没吃完呢。/p

为了不显吃饭太磨叽，她都已经特意把红薯带在路上边走边吃节省时间了。现下白鹄院就在眼前，可她还是没吃完，要是被国师看见了，肯定会被戳脑门说教的。/p

凉凉苦大愁深地瞅着剩下的小半截红薯，想扔，可是舍不得扔……/p

还是吃掉吧。/p

顶着炎炎烈日，凉凉靠着那面粉墙，借着月洞门的飞檐遮挡一部分阳光，专心致致剥红薯皮。/p

正当她准备张嘴咬下一口，院子里的那扇原本紧紧闭阖的门倏忽从里边打开，国师就站在开门的位置，与月洞门前的凉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