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这话可不能乱讲(2/3)

她只是帮着姜屿忽悠了太皇太后一番而已，怎能收太皇太后的礼物。那玉镯再是对太皇太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是贵重的东西，无功不受禄，她没道理拿，何况她又不是上官姑娘，不乐意满足太皇太后的心愿。/p

姜屿的眉宇有过一瞬的紧锁，但夜色正浓，掩饰了他的失落。/p

之后她和姜屿之间就陷入了沉默，从离开宫门到回到王府，他没有再同她说过一句话。/p

马车停在景王府外，姜屿从马车上下来，又不自觉地伸手去扶她。/p

华盈寒摇了摇头，而后自己下了马车。/p

侍卫们也纷纷下马。一群马奴从侧门处鱼贯而出，来牵侍卫们的马。/p

华盈寒踏上台阶时不禁回头瞧了瞧，天色昏暗，她看不清那些人里有没有秦钦。/p

她在看马奴，姜屿却在看她。他心里原本就沉重，重得像压了块巨石，又被她的举动搅得沉上加沉。/p

李君酌见了，忙小声提醒：“寒姑娘。”/p

华盈寒回过眼，姜屿已经走了，而且步子迈得很急，像是在发火，任谁都不敢去追。/p

夜阑人静。/p

暖阁里，姜屿一个人默默饮着酒。自从上次征战归来后，有她陪在身边，他已经很久没有独自喝过酒，只觉少了不少烦心事，岂料心病也是病，也会“病来如山倒”。/p

李君酌守在门外，从前不觉得主上一个人喝酒反常，唯独今日他察觉到主上的情绪有异，知道主上是在借酒浇愁。可话说回来，换作是他也会糊涂，寒姑娘明明中意主上，可是寒姑娘平日的举动又似在拒绝主上。/p

主上是什么身份，平日高高在上，碰上感情的事，也做不到纡尊降贵向自己的侍女坦露心思，可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寒姑娘会不知道？/p

二人心照不宣也该水到渠成才是，但寒姑娘的态度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心里明明喜欢，却一个劲地拒绝，还几次三番地靠近主上厌恶的人，这是几个意思？/p

一壶酒已经喝了一大半，姜屿的酒量很好，他神智清明，就是脑子里乱，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忆都开始往他脑海里钻。/p

从树林初遇，她凭借出神入化的武功和他并肩杀尽了所有的刺客，让他刮目相看，到那夜除夕，她在这儿执剑起舞，舞剑和跳舞不一样，他从她的身上找不到丝毫柔弱，这是别的女子没有的；再到他们同狄族征战，她以一己之力替他守住了一座城，又出谋划策助他大破敌军……/p

这些都是大事，还有不少细微的举动他也记得。/p

晚风微凉，四周的窗户大开，他的身边放着他刚刚摘下的披风，上面曾被敌人的兵器划过一道口子。姜屿瞥向披风的一角，如今看不出有什么破损的痕迹，归功于她悉心的缝制修补。/p

他被旧忆羁绊，竟开始连自己都不懂了。/p

他为什么要将就她，他想要的东西不该拿在手里才是？为什么还要忍受她和那个秦钦不清不楚？/p

说起来都是他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了，若早些挑明，早些让她清楚地知道她是他的人，何来如今的烦恼。/p

姜屿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等他将这杯酒饮尽的时候，心意也随之坚定。他放下酒樽，淡淡吩咐：“李君酌，把她叫来。”/p

她？李君酌出于谨慎，探头多问了句：“主上要见寒姑娘？”/p

姜屿点了头，补了句：“马上。”/p

李君酌见主上如此郑重，不敢耽搁，匆匆去传。/p

华盈寒刚沐浴完，本想得头发干了就上床安寝，谁知李君酌忽然来敲了门，说姜屿要见她，而且说的是现在、即刻、马上！/p

她来不及收拾头发，只顾得上把外衣穿好便跟着李君酌去到暖阁。/p

姜屿已将壶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没再命下人继续拿酒。他想，等他把话说清楚之后，便用不着再举杯消什么愁。/p

他在静静地等，听见脚步声临近，他抬眼，看见她到了门前，倩影独立，一头长发未束在夜风里飘舞。她已经卸了脂粉发饰，素净的容颜是他最喜欢的，她刚来的时候，他不觉得她有多漂亮，如今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p

华盈寒站在门外，看见案几上有酒，不知姜屿又在这儿消什么愁，但人若有愁，需要的一定是别人的安慰而不是责备。/p

她移步进去，欠身行礼：“王爷。”/p

“退下。”姜屿启唇吩咐。/p

华盈寒知道这一声不是对她说的，她回头瞧去，见李君酌已拱手告退，暖阁只里剩下她和姜屿两个。/p

华盈寒问道：“王爷想让奴婢陪王爷喝酒？”/p

“你的酒量……”/p

他淡淡的一句是在嫌弃她酒量差。/p

她知道，上次她醉得不省人事，连回军营的本事都没了，要不是他，她得在原野上睡一宿。/p

华盈寒不恼，随口接话：“王爷……竟还记得。”/p

“本王当然记得，可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p

华盈寒摇摇脑袋。她只记得那晚她想套话来着，结果她醉了，什么都没问到，白瞎了一次机会。/p

她的目光落到了酒壶上，人在借酒浇愁的时候要么希望自己一个人待着，要么就想找人倾诉，而姜屿让李君酌传她过来，可见他盼望的应该是后者。/p

华盈寒认为这可能又是个机会，道：“王爷若是觉得上次不够尽兴，奴婢今日可以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