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药祖蛮儿(二)(1/2)
鹊青、苍决跟着一愣,凝眉注视着逐流,齐声道,“此话怎讲?”/p
逐流收了畅笑,峨眉一敛酿成个诡秘笑意,突地扬起衣袖指向桌上的酒坛,“这酒是什么酒?”/p
“这酒……是多情熬。”苍决在酒坛上一看,迅速看回逐流。/p
“多情熬?呵!何许苍生尽是苦,一生难熬许多情?”逐流一甩袍袖背过手去,笑笑地望着酒坛,“一味解郁舒怀的人参苦酒?这老家伙,有点儿意思!”/p
坐着的二人被逐流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给说懵了,惑惑对视,惑惑地看了酒坛,又惑惑看向逐流的脸。/p
狐幽儿轻抿粉唇,咯咯笑出了声,“二位公子好生糊涂,主人受过人参精一酒之恩,方才咱门几个饮的酒,怕是给主人品出了异曲同工之妙。”/p
逐流仰头打个哈哈,一脸赞许地看着狐幽儿,“好狐儿,算我没白疼你。”/p
二人突地从椅子上立起,不约而同地望着逐流,大喜道,“明月楼!”/p
逐流自然不知道明月楼是何所在,不过看二人神情,这多情熬无疑是出自那个地方,畅怀一笑,回望榻上,心里的千斤重石算是放下了。/p
事不宜迟,吩咐了狐幽儿照看炎凌,又在炎家院子设了重重壁障,三人不时便到了明月楼门口。/p
时下已是后半夜,明月楼仍旧窗格大开,灯火辉煌,间或传出猜拳行令的喧哗声音。瘦条儿似的店小二大概已上好了菜,趁子夜客少,坐在门槛上偷着懒儿。看他双手托腮的形状,不知是在遥望天上的星辰,还是在暗暗歇盹儿。/p
苍决大步并到小二身旁,见小二虚眯着双眼望着天,浑似目中无人似的,伸腿在他身上踢了一脚。/p
小二一个趔趄差点跌在门里,陡然打个激灵,鲤鱼打挺似的站了起来,“哟,客官里面请,几位是吃宴席还是喝花酒?”/p
“有点事要找你们掌柜的,烦劳小伙计引见引见。”/p
小伙计滴溜溜转着眼珠,把三个人各看了一遍——衣着华贵,器宇不凡,当是大户公子,有的赚。便即道,“得咧,几位里面请,雅座儿还是包间儿?”/p
逐流不知何时变幻了形状,手持折扇虚空一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笑笑地盯着伙计,“都来最好的!”/p
“好咧!”小伙计把手里洁白的抹布往肩膀上一搭,拖着长音对后厨喊道,“临渊阁,贵宾三位,特等酒席一桌!”喊罢,屈着身子引着三人上了楼。/p
三楼,临渊阁落了座,小伙计奉上茶水,一一斟上,谄笑道,“几位客官可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那,偌大个宿安城迎来送往大门大户的公子哥儿小伙计我见过不少,不过像几位这等的才情相貌委实罕见。”/p
一住,见苍决喝干了茶,急忙转过去又斟了一杯,“嗬!公子您瞧这茶如何?汤清味甘有余韵,乃是咱宿安最金贵的织锦茉莉,早茶咱用龙吟泉的水,晚茶咱用虎啸泉的水,龙吟虎啸动云霄,淑人君子配佳茗,听着吉利,喝着也爽口!”/p
苍决烦不胜烦,“砰”地一拍桌面,“废话!还不去请你们掌柜的来!”/p
小二身形一颤,面露讪色,急忙点头哈腰,“哟,客官您可别生气,这大晚吧晌的,小伙计冒然去请掌柜的,免不了要遭一顿责骂。掌柜的要是心气儿好还成,万一心气儿不好再把伙计我给打一顿,到时候掌柜的请不来耽误您的事儿不说,还得我自己掏银子裹伤去。”/p
一顿,讪笑着看过三人,“要不几位说说有什么大事儿找我们掌柜的,小伙计我掂量掂量轻重缓急?”/p
鹊青虽然见识过明月楼伙计的嘴有多碎,可毕竟也是十年前的事儿了,要不是伙计念叨着“掏银子裹伤”,他还真想不到这伙计是在讨赏。往袖袋中摸了摸,掏出个金锭子扔在桌上,一言不发,冷眼瞧着伙计。/p
小伙计两眼放光,情不自禁地蹦了个高儿,一把捞过桌上的金锭子,举到嘴边咬了咬,望着清晰可辨歪歪扭扭的牙印儿,乐地舌头直打绊子,“几位、几位客官您、您等会儿,小的这就去找我们掌柜的!”/p
逐流乐呵呵地瞧着伙计,心里琢磨着,这人族可真是有趣儿,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这话倒是半点儿不假。/p
目视店小二蹦蹦跶跶地出了临渊阁,苍决往鹊青脸上一看,眼睛越眯越细,最后眯出了一脸的意味深长,“想不到啊,少元君,你竟然这么市侩,连这你都懂?”/p
逐流用折扇敲打着桌面,亦是意味深长地盯着鹊青,“你这金锭子是哪里来的?莫非天族也货通金银?”/p
鹊青毫不介意二人的戏谑,捏起茶杯送下一口,缓缓看向苍决,“人族有句老话,有钱能使你推磨。”搁下茶杯,从袖袋中又抓了几个金锭子往桌上一抛——/p
哗啦啦,金锭子落了地,金光一退,赫然几块土坷垃。/p
苍决、逐流目光一对,登时仰天长笑。/p
不多时,另有传菜伙计上了满满当当一桌子酒菜,几人或吃或饮,只等着店小二把掌柜的请来。/p
苍决举箸填了几口菜,又饮了几杯酒,冲逐流挑挑下颚,“我记得你说过你那小狐狸鼻子灵的很,既然这人参精就在宿安城内,她怎么嗅不出?”/p
逐流在盘子里拨来拨去,夹起一块青菜,举在眼前端详,不以为然道,“药蛮儿何其高明,自封灵气本就难找不说,它要是想点法子掩去一身的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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