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薄樱鬼篇 ·20(1/3)

看着这村里的异样,我忍不住就联想到了变若水……是南云薰拿它做了些什么么？

小千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看上去像是知道目的地似的,朝村子深处走了进去，走到了一间大屋院子里。

她伸手,扶上了大门,却半天都没有推开门。我看得到,她的手在抖。

“……小夜,”她吞了口唾沫,“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我叹了口气,

说着，小千又叹了一口气,手又抖了一下。我干脆上前一步,帮她推开了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而且……屋里也没有人的气息。不用感知，光是用看的都知道——纸拉门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近乎黑色的暗红，只留下少许的点点白星……木地板上的血渍早已干涸，无人擦拭。

小千毫无表情的脸早已苍白一片……

我小心翼翼地问：“……这里……住的是谁？”

“南云家的……”小千面色凝重地吸了一口气，停顿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了最后两个字：“……当家。”

……我的心一沉。南云薰……一定是他干了什么！

我走进院子里，滑开纸拉门，本以为会看到几具干尸什么的，可是……屋内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地的黑血。

……有人处理过了？这时，小千也走了进来，十分难以置信地看着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这里……看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点了点头，确实……一路走过来完全没有闻到什么腥味——大概是因为过去太久，早已经被吹散了吧。

“公主殿下！后院……”菊月突然在门口叫道，“……您过来看一下吧……”后院有发现？我和小千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离开了这什么都没有的厅堂。

我们绕过大屋，走到后院时，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满满一院子的坟冢！原本应该布置得相当幽静美丽的宽广的后院，现在放眼望去，之熙熙攘攘挤满了三十多个毫无美感的土包……

风拂过其间，一片萧然。

小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菊月也忍不住捂住了嘴。我虽然并没有她们那样深刻的感触，但是也相当的惊讶……

鬼族本来就强过人类很多，南云薰到底怎么做到杀死南云家他们这么多人的？还有……为什么他要杀死他们？这些人……难道不是收留了被灭族的他，抚养他长大的恩人么？为什么……

这时，院子一侧，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我们闻声望去，之见一个干瘦的老人正从一间小茅屋里走了出来，他佝偻着的脊背，抬起头瞟了我们一眼，那眼里毫无光芒，简直就像是死了似的，让我看着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他用毫无生气的声音对我们说：“……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菊月站在小千身后，答道：“这位是京都来的，鹿铃御前的后代千姬公主，前来求见南云家家主……”

干瘦老人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传说中的千姬公主么？太好了……！”说着，他的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啪嗒啪嗒地坠落下来，死灰一般的眼中又冒出了光，但是，只是转瞬间，他又垂下了头，原本就很佝偻的脊背更是要弯到地上去了似的，黯然地说：“可是……您来晚了！南云家……已经……已经没有什么南云家了……没有了……”

千姬叹了口气，整理好了情绪，走上前去，将佝偻老人扶了起来，扶着他在蹲踞上坐了下来，安抚着他的情绪：“……老先生，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者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似的，说：“那孩子……薰……薰小姐……她……她带着一群怪物，杀死了所有的长老和当家！”（注：南云家高层以外，都不知道南云薰是男人）

怪物？我的心一沉——果然是变若水！

“那是……那是半年前的事了……”老人接着说了下去，泣不成声，一点点说完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和我猜的*不离十。

南云薰他拜托当家，召集了所有的长老和执事，然后带着一群不砍掉头就死不了的怪物，将所有人都杀死在了大屋厅堂里。至于缘由……他什么都没说。大屋里所有的下人都在第一时间被吓跑了，老人也一样。当他回来之后，南云薰已经不知所踪，他和几个仆人一起埋葬了那几十人之后，服侍了南云家家主一辈子、无处可去的他便守着这个墓园，搭了个茅棚住了下来，干脆当起了守墓人。

那一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南云薰破坏了长老们联手布下的迷阵。失去了迷阵的保护，失去了强大的家主与长老的保护，从那以后，土佐藩的人类便频频光顾村子，逼迫年轻的鬼族为他们卖力，加入军队……所以，现在一看到有外人来，村子里的人才全都飞快地躲起来。

小千听完之后，脸色已经不是一般地凝重了。她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对老人说：“……老先生，您能帮我召集起现在村子里所有的人么？”

他愣了愣，先是点了点头，再问：“……千姬公主……请问您是要……？”

小千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眼里满是坚定的光芒：“……我要带大家一起，去京都！”

菊月闻言，脸色骤变，立刻出言阻止道：“公主殿下！村子……容纳不下这么多人的！”

小千满不在乎地笑了，“菊月，不用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