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十五 奇才!(1/2)
任令羽此次天津之行所欲投效的那位北洋领袖曾有这样一番论断――“欲振国事,求自强,唯洋务一途而!而欲兴洋务,所患者唯‘有贝之才’与‘无贝之才’二者皆缺……”
当然,这是李中堂他老人家给军机处的官洋文章,用此老私下里的讲过的白话版本,就是“贼娘!没钱没人搞个俅洋务?”
对此,任令羽深以为然!
若论“有贝之才”,他现如今已经认识了一个家财万贯的的罗特希尔德――不过除了在犹太人的复国大业上显得异常疯狂之外,那女人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只能说是令人咂舌的精明,虽然她曾表示过不介意为了扶任令羽上位而替她行贿,但在任令羽还没有拿出一个能让她信服的成绩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打开她自己的钱袋子的。
至于“无贝之才”么?
晚清的人才凋零乃是积年痼疾,“同光中兴”时的一干名臣已近凋零殆尽,自身的造血功能又受科举制所限步履维艰。派出的少数留学生回国后要么如严复般深感英雄无用武之地而落落寡欢,要么如刘步蟾般很快便染上了官场习气一起“咸与维新”――任令羽一直感觉北洋海军中的“闽党”和他那个时代的健力宝足球队颇为相似,初回国时尚时有经验,不久就在中国足球的大染缸中泯然众人矣。
就是对引进的洋员的态度也值得商榷――以白劳易为例,其离开日本的时间和“撤旗事件”爆发琅威理含恨归国几乎是同时发生。但白劳易当年可是日本政府以聘请一般外国专家高出20倍的厚薪,外加海军省顾问、海军工厂总监督官、舰政本部特任少将等头衔礼聘而来的,无论薪酬还是权势都非琅威理可比。而且即使在白劳易归国之后,西乡从道等日本海军高官也是赞誉有加,绝不像刘步蟾等对琅威理这般恶语相加……
人才难得啊!!更何况是这死水微澜的末世之季!而自己似乎幸运的遇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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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令羽习惯性的捏了下自己的耳垂。
记得在20世纪20年代的德国,曾有一个青年陆军军官声称坦克将使一战中流行的堑壕战成为历史,而当时德军高层中老将则对此一概嗤之以鼻――坦克?装甲车?那些东西只配拉面粉!
而在10余年后爆发的二战中,德军正是凭借着当年那名青年军官统率的装甲集群这把尖刀轻易的撕破了西欧各国的防线,使得法兰西这个和他争斗了70年的老冤家在短短数周之内就蒙上了亡国之耻!
那名青年军官的名字――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
军事上的天才最大的共性之一就是对新技术的极高敏感,尤其是在一件新兵器还处于萌芽期时就能判断出它在未来可能的巨大价值的预判能力!古德里安如此、戴高乐和福勒如此,图哈切夫斯基如此,而眼前的这名文弱青年,似乎是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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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姆斯特朗厂造出快放炮至今,不过4年的事!季明何以认定倭寇会改横阵为纵阵?”,任令羽问道。
“兵法云:运用之道,存乎一心”,张景星的话语明显流畅了很多,“学生以为,快船快炮,其要点就是一个‘快’字,船行的快,临敌机变,进退由我。而炮射的快,则泼弹如雨,以一个‘快’字补命中率之不足!”
“但若要做到这个‘快’字,则舰首对敌之横阵万万不能用!各舰首尾平行,并作一横行,动作务需整齐划一,否则若有一舰擅动,那立时就冲乱了整个阵形!”,任令羽此时已是招揽之心大起,也少有的被激起了争强好胜的念头。
自进入这水师学堂以来,他就一直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少年心性,晚清官场,最看重少年老成,飞扬跳脱者则往往不得重用,但今天对上这个比自己早生了120多年的“学生”,他那股好与人争一时之短长的年少气盛还是压抑不住的流露出来。
眼前这个人,可比自己少知道一百多年的海军历史,如果见识上连他都压不住的话,自己还是不要厚颜继续在这个水师学堂里混了,至于为己所用,更是免谈。
“而且现在各舰联络,只能用旗语”,任令羽转过身去看着“松岛”号模型船体中部那根高耸的桅杆,“一旦交战,黑烟蔽日,敌我难分……如果还用横阵,最后很可能是诸舰都看不清旗舰的旗语,进而自乱阵脚!”
――这不是预测,这是他所了解的大东沟海战的历史!
“如此一说,学生也明白为何倭寇这两年新购的快船都要在舷侧列炮了!”,一直静静的听着任、张二人对话的萧冷月也开口了,“如倭寇多用纵阵,则各舰首尾相连,在舷侧多列快放炮,正可收弹落如雨之效。”
“可我北洋诸船平日里都是按我水师学堂光绪十年所译之《船阵图书》操练,各船之主要火力也均集中在船首,一旦临战,除横阵外,再无其它阵法可用啊。”,萧冷月黯然道。
所以说甲午海战时的北洋海军已经比日本海军落后了半个时代么――任令羽在心中嘀咕道。
“正因如此,我北洋增购船炮,已是刻不容缓!”,他望着张、萧二人道,“不但要尽速购船,现有诸船也应检修机器,换装快炮,这样或许还有一战之能!”
“以如今朝廷上下这形势,甚难!”,张景星两道细长的眉已经结成了两个乌黑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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