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五 交恶(下)(1/2)
“你好像不应该得罪他!”,屏风后闪出一个纤细修长的红发身影,语气中似乎有几丝嗔怪。
“我原本不想得罪他!”任令羽眉头紧蹙,语气冷漠,“我只是想,他难得有求于我,我不过是希望能借机劝劝他,不要让北洋海军就这般放任自流下去……只是他的性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言及于此,他那张勉强算的上清秀的面孔上已满是阴霾。
“他毕竟是北洋海军中的右翼总兵,一些傲气总是有的,你一介布衣,即便是让让他又如何?,peri似乎有些无奈。
“傲气么?”,任令羽仿佛有些怅然若失,“如果真的只是傲气,那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幸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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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还是懵懂少年时,对于这位在黄海大战中率“定远”英勇奋战、而后又在惨烈的威海卫保卫战中自杀殉国的北洋水师右翼总兵也曾满是敬仰之情。
为人“豪爽有不可一世之概”;练兵“治军严肃,凛然不可犯”;论国事、军事,常“忠愤激昂,流露于言词之间,而不自觉。”――甚至曾当面质问李鸿章,如停止购舰,则“一旦偾事,咎将谁属”?――言语中的慷慨耿直,曾一度让任令羽神往不已!
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这位昔日在他心中曾近乎完美的英雄的形象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豪爽有不可一世之概”?
从任令羽今日自己的接触来看,“不可一世”这4个字,刘子香算是占齐了,至于“豪爽”二字则未为尽然!比起“豪爽”,或许“刚愎”这两个字更适合他一些。
至于“治军严肃,凛然不可犯。”,北洋海军的训练废弛,正是从刘步蟾一手导演的“撤旗事件”后开始,
在治军严格的琅威理离去后,北洋海军的训练水平开始直线下降,各级军官纷纷弃舰登岸,视《北洋海军章程》中“以船为家”的规定为无物!
而作为《北洋海军章程》的主要制订者,刘步蟾对这一众“闽党”成员的违规之举又可曾稍有钳制?这又岂是一个“法不责众”所能搪塞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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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性情不好,你就忍忍不就得了?”,peri饶有兴味的看着任令羽的脸,继续问道。
“我原本就不想讨好他!”,任令羽的语气中已经透出了几分恨恨!
如果说之前初见面时他对刘步蟾还稍有些敬仰和希冀的话,那这一番交谈下来,他内心中仅存的一点期望也荡然无存!
“不过是一个口无遮拦外加负气任性,何必呢?”,peri还是一脸的好整以暇,似乎对任令羽难得一见的气急败坏相当的满意。
“口无遮拦?负气任性?”,任令羽冷笑出声――按后人“为尊者讳”的说法,这8个字应该叫做“忠愤激昂,流露于言词之间,而不自觉”……
当真如此?
――1894年11月14日,北洋海军左翼总兵、“镇远”舰管带林泰曾指挥“镇远”舰进威海湾西口时,因为潮涨风溜导致浮标移动,使“镇远”航向出现偏差导致触礁,舰底被暗礁撕破。
这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近2个月大东沟之战中,北洋舰队已经战损“致远”、“经远”、“超勇”3舰。除此3舰外,在战场上一直奋战到“首尾各炮,已不能动”,基本丧失战斗力的“扬威”舰竟被仓皇逃逸的“济远”舰撞沉!随同“济远”一起临阵脱逃的“广甲”则在大连湾口三山岛触礁搁浅,应无法抢救而被迫弃船自毁。
昔日旌旗相蔽,舳?相连的北洋舰队此时仅存“定、镇、靖、来、平、济”6“远”,且其中“来远”舰已遭重创,尚堪一战者不过受伤较轻的5舰而已,而在5舰当中,在大东沟之战时一直力战至最后的“定、镇”两艘铁甲舰无疑已成为舰队最后的依凭!
情势危殆之际,一时疏忽竟致巨舰受损,深感有负国家的北洋海军左翼总兵林泰曾为此竟“引义轻生”,服毒自杀!使后人深感“良可悯惜”。
但又有几人知道,在“镇远”触礁后,心如火焚的林泰曾曾急急往见刘步蟾,欲与商酌办法,而作为林的同乡兼同学以及姻亲――为了让左膀右臂紧密团结,那位性格诚朴的提督丁汝昌曾亲自做媒,让刘步蟾的儿子娶了林泰曾的女儿。
而正是这位“有烈士风”的刘步蟾,面对正承受着误伤爱舰的揪心之痛的林泰曾,说出的竟是:“‘镇’、‘定’两船系国家保障,朝廷多次明降谕旨,谆戒保护,尔奈何竟将裂坏,更有何面目见人耶?”
尔奈何竟将裂坏,更有何面目见人耶?!
“镇远”触礁,是人祸,更是天灾!况且“镇远”虽受损,却还远未到不堪一战的境地!而“忠愤激昂”的刘步蟾却丝毫不予他人稍留余地!
任令羽不知道刘步蟾的这番话在林泰曾的自杀动机中究竟占了多大的比例,但有一点他却坚信不疑――对于那位生性内向敏感的北洋海军左翼总兵之死,这位“忠愤激昂,流露于言词之间,而不自觉”的右翼总兵绝对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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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今天得罪了他,将来你又如何进入北洋海军呢?”,身后的peri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似乎有着极深的怨念,“你别忘了你那套什么《日本兵备略》都是我帮你写的!”
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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